隨后崔一渡裝扮成老者,江斯南扮成馬隊腳夫,梅屹寒則挽著楚臺磯,裝扮成他的女兒離開了鬼市。
梅屹寒年紀還小,需要一個安穩的生活環境,江斯南決定把他送到濟州江家撫養。
崔一渡找來了一個可靠的馬車夫,江斯南給梅屹寒準備了一封書信和足夠的衣食盤纏,把他送上了馬車。
江斯南看著淚眼汪汪的梅屹寒叮囑著:“別哭,男兒流血不流淚。你到了濟州江家,把這封信交給我母親,她會收留你的。你在那里讀點書,還有兩個武藝高強的大師傅可以傳授你武功,譚小河也可以教你,他很厲害的。”
梅屹寒抹著眼淚一聲不吭,反倒讓江斯南心潮激蕩起來,聲音都開始顫抖:“今后你長大了可以繼續留在江家,也可以選擇離開,你不再是奚奴,你是一個自由的人。”
江斯南給梅屹寒整理衣袍,他看上去像一個慈愛的長輩。崔一渡看著江斯南不禁嘴角上揚。
馬車在官道上漸行漸遠,梅屹寒探出頭看著江斯南和崔一渡,遲遲不愿坐回到車篷里。江斯南的眼圈有些紅了,鼻子呼哧呼哧的。
“小江,你現在是大俠了。”崔一渡由衷為江斯南感到高興。
聽了崔一渡的稱贊,江斯南心情大好,他看著湛藍的天空,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覺得神清氣爽。
“遠遠不夠!”江斯南拔出了他的寶劍,劍鋒上閃著雪亮的光芒,“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一回事,我還要挑戰凌云榜高手,兩年里躋身前十名!”
還要去比武啊,真是沒見過什么叫高手,兩年就想位列前十,你讓那些苦練二三十年的情何以堪。崔一渡看著這個小子,無奈地聳聳肩:“好吧。”
崔一渡清楚說教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江湖的艱難險阻遠遠超乎想象,這孩子得在實踐中領悟,經歷了江湖的毒打才能更快速地成長。
江斯南看著崔一渡敷衍他的神情有點不滿,他挑著眉說道:“你不要瞧不起人,當年玉面郎君十六歲出道,十八歲就位列第二,他可以做到,我為何做不到?就算退而求其次,躋身前二十總沒問題吧。”
“你真如此仰慕玉面郎君?”
“那是自然,他是我的奮斗目標。就是……就是曇花一現,現在也不知道他是隱居了還是怎么了。”江斯南說著眉頭一皺,臉上的燦爛黯淡下來,倒是增添了不少惆悵。
崔一渡眼珠子一轉:“你說,要是把那個玉面郎君的事跡編成一本人物傳記,會不會賣出好價錢?”
“肯定好賣!你不知道,像我這個年紀的大多都仰慕他,如果你把他的故事寫得驚天地泣鬼神,必定能吸引很多讀者。”
江斯南的情緒被崔一渡調動起來,腦子里開始想象傳記的內容。
“只寫給小朋友讀怎么行,要老少皆宜,男女通殺。”崔一渡目光堅定,似乎在表決心,“我構思了好些天,我要寫一本與眾不同的人物傳記,主角就是你們最仰慕的玉面郎君,蕭……”
“蕭林風!”
“對,蕭林風,就寫他的故事。”
“你知道他有哪些事跡嗎?”江斯南有些好奇。
“不知道,”崔一渡搖搖頭,“但是我可以編排。我想好了,寫他參加科考一舉奪魁,青樓獻藝羨煞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