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一渡在青峰寨充分展示了他卓越的陰陽之術,先開壇做法為寨子祈福,再給王賁的居室貼了趨吉避兇的符咒,這讓王賁很高興。
王賁帶著崔一渡把前山后山巡查個遍,請他對山寨的兵防工事和兵力部署提出看法。
“劉先生,你看我這個寨墻還需要如何加固才能更好防御?”
“寨墻筆直、堅挺,修建在狹窄的通道上,兩邊是山崖,還有足夠的滾木和石頭備用,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若是諸葛孔明來建這個寨墻也不過如此。”崔一渡環視四周,不住地贊賞,“這寨墻,這工事,不知出自哪位高人的手筆?”
崔一渡雖然不懂軍事工程,但他知道圓形圍墻能夠分解風力,減少風壓,比那筆直的圍墻更耐用,但這些知識他絕不會告訴土匪,只想敷衍王賁一通。
“哈哈哈,我聽說書的講過,中原國曾有個神機妙算的諸葛孔明,這么說來我設計的寨墻果然好?”
崔一渡知道王賁是想聽贊歌,索性隨了他:“大當家果然是軍事奇才,您的寨墻牢不可破,可抵朝廷重兵。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這里陰氣較重,弟兄們容易沾染邪祟,會生病。”
再好的東西都要挑點毛病出來,不然本山人如何混土匪窩?邪祟在哪里,自然在本山人的嘴里。
“哎呀,真是這樣的!”王賁覺得崔一渡簡直是神人,“不瞞劉先生,寨門口的兄弟時常頭暈腦熱,莫非這里風水不好?”
崔一渡笑道:“不是風水不好,是這個地方屬于陰陽匯集之地,有邪祟看上了這里就常來搗亂。不妨,我有兩張驅邪符咒,放進葫蘆里,把葫蘆掛在大門上,可保弟兄們身心安寧。”
“那就多謝劉先生了!”王賁樂不可支。
山上潮氣重,這寨門建造在兩山風口之處,土匪自然容易染上風寒。崔一渡一番胡扯,顯示了自已的能耐,還贏得了王賁的信任。
崔一渡覺得王賁雖然目不識丁,但在統軍方面頗有才干,經他部署的兵力防御確實易守難攻。他暗自擔憂官府來清剿青峰寨會死傷慘重。
他又查看了下山的道路,僅此一條且關隘重重,想逃出去難于登天,他只能等待。
王賁拉著崔一渡往院里走去,邊走邊說:“先生,現在我們的日子不好過,收入也越來越少,長此以往該當如何?”
崔一渡故作深沉想了一會兒,說道:“大當家的不用擔心,朝廷嚴打只是暫時的,你看看那些縣官老爺們,哪個不是尸位素餐,他們就是做做樣子。”
“尸位素餐?”王賁不解。
“哦,就是不做事白吃飯的意思。”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那些縣太爺折騰不了幾日?”
“就是這個意思。你想,朝廷每年都說要消滅各個山頭,到頭來怎么樣了,咱們青峰寨不是越來越壯大了嗎?”
“好,咱們就和官府慢慢熬,看看誰撐不住。”王賁目露精光,似乎看到了高遠的未來。
崔一渡說道:“眼前的困難可以克服,咱們在寨子里多養些家禽和魚,兄弟們就有肉吃,等開春后再種點蔬菜瓜果,這樣咱們就不怕日子難熬了。”
崔一渡不奢望土匪從良,只希望他們能多解決些生計,少下山搶劫。
王賁看著崔一渡,愈發欣賞此人。“劉先生真是人才,什么都懂,有你加盟我的寨子真是太好了。我想讓你坐第四把椅子,這樣你有了身份,就可以更好地發揮專長,如何?”
“這個……”崔一渡有些受寵若驚,“我只是一個風水先生……”
“行還是不行,來個痛快!”王賁急躁起來。
“多謝大哥厚愛,小弟必定為寨子貢獻力量。”崔一渡朝王賁行了一個大禮。
“哈哈哈!”
崔一渡來青峰寨僅五日就坐上了四當家的位置。二當家郭虎對他倒是很客氣,三當家韋大海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崔一渡走路碰到他都不敢逗留,見禮后就疾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