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一渡想起仇野變成野人在山里摘果子的模樣,捂著嘴偷笑。他咳嗽了一聲,把笑意藏了起來,鎮定自若,一臉無辜的樣子:“仇老板,我真不知道那地圖是真是假,就是監獄里那個怪人給我的,要問罪,你去找他,說不定他還在威來縣的班房里躺著。”
“閉嘴!”仇野怒不可遏,手握刀柄逼近崔一渡,“今日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要么你交出真正的藏寶圖,要么就血濺當場!別不知好歹,惹你爺爺動粗!”
“仇野!”一個聲音低沉而冷冽,穿透了午后微熱的空氣。眾殺手迅速后退,一個身著黑色披風,頭戴斗笠的高大身影緩緩走來,氣場強大,令人不寒而栗。
那身影冷哼一聲,斗笠下鷹隼般的眼睛掃過眾人:“仇野,退下。此人的身份哪里是你能觸碰的!”
“是!老大!”仇野恭恭敬敬行了一個禮,退到一旁,不甘心地瞪著崔一渡。
身影轉向崔一渡,語氣冰冷:“沒想到把仇野玩得團團轉的高人,竟然是一個弱不禁風的書生,真是讓人意外。”
他緩緩摘下斗笠,露出一副冷峻又高傲的面容。
“薛從寒!”崔一渡波瀾不驚,語氣平緩,深邃的眸光似穿過千年的塵封,淡淡地看了過去。
薛從寒手捋胡須,咧開嘴輕輕一笑:“好久沒有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了,沒想到時隔這些年,你還記得老夫!”
這時候,江斯南已經悄悄走到崔一渡身旁,拔出寶劍,做好了防備。
崔一渡發現江斯南在一旁,臉色立刻暗沉下來,低聲說道:“小江快走,你內傷外傷都沒好,這些人我們打不過。”
江斯南搖搖頭,絲毫不動搖,眼神凜冽無比。
“聽話,快走!我有辦法脫身,你在槐峪等我。”
江斯南把崔一渡的話當耳邊風,劍尖閃耀銀光,專注又嚴肅地盯著薛從寒等人。
“真拿你沒辦法!”崔一渡無奈嘆了一口氣。
薛從寒上前走了兩步,把崔一渡從上到下打量一番:“這些年,你隱藏得好深啊,我差點以為你死了。你總是讓我刮目相看,從不賭博的你,竟然在賭王大賽上把三個高手玩弄于股掌之間,奈何我的手下實在太蠢,跟蹤你卻跟丟了,還得老夫親自出馬。你知道我是怎么找你的?”
崔一渡沒有說話,淡淡地看著薛從寒。
薛從寒絲毫不在乎崔一渡的反應,繼續說道:“碧宵宮被滅了之后,我開始做生意,我的賭莊遍布大舜國,日進斗金,我發現掙錢比當什么門派護法長老更有意思。我手上的房契、地契數不清。直到有一日,我發現了何佑清抵押的房契和地契。他一個名滿天下的神醫,不會缺銀子,為何要抵押自已的資產,我實在想不明白。
“但我知道,何佑清是你父親的至交,于是找人調查他。原來他的錢全部用來購買昂貴的解毒續命藥材,他在救治你父親!我想,應該是你父親把你身上的‘粉墮香殘’渡到了自已身上,讓你活了下來。”
崔一渡把拳頭捏得緊緊的,臉上全是憤怒與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