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蕭林風帶著捕快悄悄潛回疊翠樓,真是應驗了金三萬那句“奸夫淫婦”。當眾人在后院西側小樓掀開帳簾和被子的時候,攸蒻正和云杉一絲不掛縮在被窩里,瑟瑟發抖。
蕭林風趕緊閉眼,把身子背了過去,捕快們極其專注地掃瞄床上的情形,生怕錯過了什么重要的線索。
床上二人驚惶失措,攸蒻尖叫著扯過被子遮體,云杉則面如土色,也趕緊抓被子遮住身子,結結巴巴說道:“大人,你們要做什么?你們私闖民宅,是觸犯了大舜律法!”
“你還給我講律法,我們來這里,自然是抓兇手啊,沒想到抓到一對野鴛鴦。”捕快笑道,和旁邊的捕快擠了個眼,他對這樣的抓人場面頗感興趣。
攸蒻紅著眼睛,把腦袋鉆進了被窩。云杉驚恐中帶著怒氣:“都是誤會,我們哪里是兇手,我們是情投意合!”
“起來,跟我們走!”捕快把衣服扔到床上,云杉顫抖著穿上衣物,攸蒻則死死拽著被子,又羞又怒。
最終,這對“情投意合”的男女,臉色難看地穿好了衣服,被押送去往衙門。劉阿勇跟在眾人后面,看到自家老板和云杉被五花大綁,一臉的蒙相,嚇得臉色慘白,一句話都不敢說。
日上三竿,王縣令不緊不慢走到大堂,蕭林風和劉阿勇已經等候多時。不少百姓聽聞今日要審一起人命官司,紛紛涌入衙門,把大堂圍得水泄不通。
蕭林風一夜忙活,又干等許久,心里不滿,現在終于可以開堂了。他深深吐了一口氣,仿佛把憋了幾個時辰的怨氣都吐了出去。
王縣令看著噘嘴生悶氣的蕭林風,抿了抿嘴:“蕭公子,現在剛到巳時,是本府開堂辦公的時候,我按時到堂,并沒有絲毫懈怠。”
蕭林風沒有說話,心想,都出了人命案,你還不積極一點,要是兇手逃跑了,你是不是等到巳時開工才去抓人?
王縣令咳嗽了一聲,笑道:“年輕人就是性子急,這嫌犯都在班房里關了半夜,你還想讓各位公差沒的歇息不成?”
蕭林風一怔,沒想到王縣令還有讀心術,厲害!
也是啊,寒窗苦讀十幾載,能考上官職的大多都是人中翹楚,王縣令的沉穩自有道理,確實是自已急躁了。
蕭林風不敢再露出不滿,趕緊端正態度,恭敬地說道:“王大人,昨日您說讓我做副主審,可還算數?”
“只要不褻瀆公堂,敬畏朝廷法度,你盡管放手去審。”
蕭林風心中一喜,忙點頭應是,隨即整理衣冠,走向大堂中央。
百姓見今日審案的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還戴著精美絕倫的白玉面具,更加好奇,人潮涌動,捕快不得不拉起木架子阻攔。
王縣令把驚堂木一拍,大聲說道:“帶嫌犯!”
攸蒻和云杉被押了出來,按蕭林風的意見,沒有給他們上枷鎖。二人低著頭跪在地上,神情萎靡,狼狽不堪。
蕭林風大喊一聲“攸蒻!”,隨后抓起王縣令案上的一本卷冊朝她頭上砸去。
攸蒻反應迅速,立刻用手擋住,卷冊掉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她抬頭怒視蕭林風,美貌的臉上滿是委屈與不甘。
“蕭林風,你干什么!”云杉怒吼道。
眾人一驚,這是什么操作?
四下一片嘩然,百姓開始交頭接耳。
王縣令有些生氣,把驚堂木重重一拍:“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