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林風朝李阿勇望去:“李阿勇,你可認得這銅鈴?是你家馬匹的配飾嗎?”
李阿勇接過銅鈴,仔細端詳后點頭:“回大人,這正是我家馬匹的配飾,上面的花草還是二小姐設計,讓匠鋪師傅雕刻的。”
自家的東西李阿勇當然不會認錯,蕭林風也見過蝶翠樓的馬車,車棚別致,銅鈴精美,聲音清脆。這個被金三萬順手牽羊的銅鈴現在成了鐵證。
攸蒻和云杉面面相覷,臉色蒼白。沒想到天衣無縫的計劃里,半路殺出一個金三萬,這無賴竟成了關鍵證人,銅鈴成了無可辯駁的證據。
見到攸蒻和云杉的神色,蕭林風成竹在胸。
他轉過身來,環視眾人:“攸蓮不是被震蕩暈倒,她那時候已經死了,身體變得僵硬,云杉和攸蒻只好合力把她從地上抬進了馬車,然后繼續趕路。攸蓮滾落到地上的瞬間,她的左臉撞在石板上,磨出了一大塊傷痕,正好把她臉上的胎記遮住了。這個傷疤,大家以為是劫匪用石頭砸的,但是石頭砸和地板磨蹭的力度不同,這塊傷疤受力均勻,臉骨沒有破裂,很明顯是石板摩擦而來的,而且攸蓮臉上并沒有什么血跡,顯然是死后造成的傷害。”
王縣令點點頭:“之有理。”
蕭林風的推理絲絲入扣,眾人恍然大悟,無不心服口服。洪捕頭不作聲,也認可了蕭林風的推斷,不禁點頭贊許,發自內心佩服起這個少年。
聽了蕭林風的說辭,金三萬驚愕地瞪大眼睛:“啊?馬車里的那個女人是死的?跟我沒關系,是他們撞我的!”他慌亂地擺手,額頭的傷口似乎更紅了。
蕭林風知道他的心思,安慰道:“確實跟你沒關系,攸蓮在被抬上馬車之前就死了,她是被人運出去拋尸。”
金三萬這才松了口氣,捶了捶胸口:“嚇死老子了,大方的沒遇到,盡他娘的遇到背時鬼,還是一具死尸,操!”
王縣令把驚堂木一拍:“金三萬你給我閉嘴!公堂之上,怎可污穢語?”
“是,是,不敢,不敢了!”金三萬捂住嘴巴,連忙低下頭,不敢再吭聲。
蕭林風皺了皺眉,看了看攸蒻和云杉,冷聲道:“攸蒻,云杉,你們還有什么話說?人證和物證都在,你們殺人拋尸的罪行已昭然若揭,若再不坦白,必將嚴懲不貸!”
王縣令抿著嘴看著蕭林風,心想:這小子,官威倒是挺大的!
攸蒻臉色慘白,嘴唇顫抖,終于開口:“我……我也是被逼無奈,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蕭林風!”
“我?”蕭林風眉頭緊鎖,怒氣橫生,“與我何干?又想出了什么花巧語,盡管說!”
攸蒻咬緊牙關,怨恨道:“你若不出現,我們的生活也不會因此而改變。攸蓮就不會死,我們也不會這樣。”
我的出現導致這個局面?蕭林風心中一震,但臉上仍然保持著冷峻:“荒謬!你們的罪行豈能推卸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