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風呼嘯,吹得二人衣袂獵獵作響。江斯南望了望潭水,又看向崔一渡:“前面沒路了,怎么走?”
崔一渡說道:“這里有不少樹藤,抱緊樹藤攀下去,順勢蕩開,潛入水中藏起來,等他們走了,我們再從潭的另一邊出去。”
話音剛落,遠處林間傳來人影晃動的跡象,腳步聲隱約可聞。
“老崔,森林里的水潭必定很冷,你受得了嗎?我現在渾身是力氣,這就過去和他們拼了。”江斯南轉身,正要朝著人影處而去。
“回來,聽話!我沒事的,相信我!”崔一渡猛地拽住江斯南的衣袖,輕聲道,“你若此刻沖動行事,就會真氣逆轉,到時候身體受損,落下病根,多年苦練功虧一簣。”崔一渡的目光緊緊鎖住江斯南,聲音低而沉穩,“他們來得比預想快,但我們還有機會。”
崔一渡說完,拉起樹藤,縱身跳了下去。江斯南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抓住樹藤,緊隨其后跳下斷崖。樹藤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二人順勢蕩向潭水中央。
入水剎那,潭水冰冷刺骨,卻也清醒了神志。他們潛入水中,從水潭另一側浮出水面,遠處林間追兵聲影已遠。
江斯南吐了口氣,低聲道:“看來,我們真成了獵物。”
崔一渡抹了把臉上的水珠,目光投向潭水邊緣的一片密林:“就看這些獵人有沒有本事了。”
……
仇野蹲在剛熄滅的火堆旁,望著漆黑的炭灰出神,他用樹枝刨了刨地上剩下的魚骨頭,罵道:“他媽的中午還有空吃魚?爺爺我大半日連饅頭都沒機會吃!”
他摸了摸臉上還未消腫的地方,隱隱作痛,越想越氣:“奔波勞累,伙食差,這傷什么時候才能養好!”
幾只蚊子嗡嗡在他耳邊盤旋,仇野揮手驅趕,他覺得臉上癢,一個巴掌拍下去,“哎喲,好痛,操!”他罵了一聲,手上頓時覺得黏糊糊的,抬眼一看,手掌心滿是血跡,馬蜂蜇起的腫塊被拍破,紅紅的血珠混著黃色的膿水,看起來觸目驚心。
仇野痛得齜牙咧嘴,一邊歪著嘴哈氣,一邊罵罵咧咧地站起來。他盯著不遠處的小溪,心里嘀咕:“這鬼地方,好多蚊子!都不知那倆貨怎么待得下去?”
這時,兩名手下從遠處跑來,一人氣喘吁吁道:“仇哥,那邊發現了兩匹馬,看情況是他們放生的。”
“放生?”仇野眼珠子轉動著,“莫非他們不打算往前走,而是鉆進密林藏起來了?”
“仇哥!”另外一組手下跑過來,紛紛喘氣。一人說道:“我們巡到了斷崖邊,沒發現人。”
“斷崖?”仇野思忖著,問:“斷崖有多深?四周環境怎樣?”
“不算深,但也不淺,下面是一片很大的水潭。”
仇野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水潭?難怪這邊找不到人,他們必定是從斷崖跳下去逃走了!給我追!”
“是!兄弟們,快過來,往斷崖方向追!”
“蠢貨,嗓門這么大,不怕把人給驚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