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野!”薛從寒朝仇野使了個眼色,仇野會意,從包袱里摸出兩個酒囊,遞給崔一渡和薛從寒。
崔一渡接過酒囊,仰頭灌了一口,贊不絕口:“果然是翠華濃,還是那個味!小江,你也來一口。”
江斯南接過酒囊輕啜一口,酒味雖然醇香,但他卻感到一股苦澀寒意自喉頭直貫而下,仿佛凍住了五臟六腑。
他指尖微微發顫,抬頭看向崔一渡,見對方正望著火光,神情安然如故。他心里暗自發誓:老崔,我會想盡所有辦法給你解毒,然后我們一起吃陽春面,痛飲翠華濃!
……
經過一夜的補給,隊伍于翌日晨霧未散時啟程。當然,虛弱不堪的崔道長沒走幾步又倒在路邊,最終繼續躺在簡易擔架上,由人抬著前行。
江斯南見他神情悠然,不禁嘴角微微上揚,他覺得崔一渡此刻倒真像一位臥云眠霧的散仙,只差一柄拂塵便更顯風骨。
傍晚,一行人終于來到了所謂的“佛光頂”。這里除了層層疊疊的石壁,絲毫沒有任何建筑的痕跡。只有光禿禿的巖臺延伸至云海之上,風自萬丈深淵呼嘯而起,仿佛要將人的魂魄卷入無底深淵。
崔一渡被輕輕放下,他支起身子望向云海翻涌,緩緩道:“這地方倒像極了當年幾位師父閉關的映霞崖,只不過……少了那年漫天如血的殘霞。”
可那殘霞,終究是門人鮮血染紅、熊熊大火燒紅的。
這句話,崔一渡沒有說出來,他閉上眼睛,風拂過他的衣袍和長發,火光般灼熱的回憶在眼底悄然熄滅。
江斯南看著崔一渡沉默的側臉,感受到他的痛苦。他坐在旁邊,一不發,只是靜靜地陪著他,任山風呼嘯而過。
薛從寒不再搭理崔一渡,讓手下四處尋找宮殿遺跡。一個侍從蹲在地上扒開一堆枯草,露出一塊青石板。石板上刻著一行模糊的篆文,邊緣已被風雨剝蝕大半。他激動得大喊:“老板,我找到了!”
眾人圍攏上前,黎理讀著上面的文字:“迦南立,佛門開。”
仇野說道:“原來是這幾個字不是波斯文,有些像我們的古文,卻寫得花里胡哨。”
“迦南立?”薛從寒思忖著,朝四周環顧,眉頭緊鎖,“不就是地圖上注明的迦南樹嗎?”
仇野用手摸了摸石板邊緣,說道:“老大,把石板撬開看看,說不定下面就是地宮入口。”
薛從寒點頭,眾人合力將石板掀起,下面除了被壓緊的泥土,并無洞穴。仇野用刀朝泥土里戳了幾下,并沒有發現異樣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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