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府。
魏仲卿和心腹旬元機在后花園緩緩踱步,滿園的絕好景致似乎與他們無關。
旬元機看四周沒有人,說道:“東宮看護不力,玉靈塔失竊,現場有景王府的令牌碎片,所有矛頭指向景王,實則疑云重重。”
魏仲卿輕笑一聲:“如今令牌碎片現于案發現場,縱使未必是景王親為,也難逃主使之嫌。玉靈塔在陛下心中分量極重,此番失竊,陛下震怒必是難免。”
旬元機說道:“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魏仲卿負手而立,目光微冷:“此事封鎖得嚴,知曉者甚少,圣上恐怕是想壓下此事,不欲驚動朝野,給景王一個自證的機會。”
旬元機說道:“倘若真是景王所為,圣上會不會心慈手軟,或者隱瞞于眾。”
魏仲卿冷笑一聲:“自已的兒子,護個短自然難免。”
二人沿著鵝卵石小徑前行,這番私密談話被藏在假山后的花匠聽得一字不漏。花匠屏息斂聲,待他們走遠后悄然起身,快步穿過后院角門,直奔端王府方向而去。
花匠疾步踏入端王府密室,將聽到的盡數稟報。
衛弘睿端坐于暗影中,唇角勾起一絲冷意:“沒想到父皇竟還存了護短之心,丟失如此重要的玉靈塔,竟也肯為老三遮掩。”
花匠低聲道:“小人聽得真切,魏大人與施先生談之意,透露出或許是他人栽贓。”
幕僚袁幾修輕搖折扇:“有趣,有趣!”
衛弘睿說道:“老徐,你回去吧,切記小心,不要暴露形跡。”
徐花匠躬身道:“殿下放心,小人明白,小人告退。”
徐花匠退下后,衛弘睿低笑出聲:“栽贓也好,真的也好,父皇越是想壓,我便越要將這火挑旺幾分。袁先生,你立即將這消息散布出去,讓六部九卿都知曉玉靈塔失竊一事。既然父皇想遮掩,那便逼他當著滿朝文武徹查到底。只要事態擴大,老三不死都要脫層皮。”
袁幾修收扇拱手:“殿下高明,謠一起,朝野震動,陛下便是想壓也壓不住。”
朝會上,成德帝和文武百官商議完政事,正要起身退朝。
都察院左都御史林孝揚出列,聲音鏗鏘:“陛下,臣聞東宮玉靈塔失竊,宮中秘而不宣,現在流四起,人心惶惶。請陛下徹查真相,以安朝野!”
成德帝揉了揉眉心,似乎在為這個老頭的冒失感到厭煩,冷聲道:“玉靈塔失竊一事尚在調查,何來流?林卿從何處聽聞此等未經證實的消息?”
林孝揚叩首,聲音堅定:“陛下,市井皆傳,宮禁不嚴,若不及時澄清,恐損圣上威嚴。玉靈塔是太后遺物,象征國本安寧,今遭竊亂,臣民豈能不憂?若朝廷隱而不報,反令奸人得意,忠良寒心!”他伏地不起,白發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