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弘睿原本因真相揭露而有些愕然,此刻見衛弘禎不僅不領情,反而拔劍相向,還將所有臟水潑到自已身上,頓時也是怒發沖冠!他本就脾氣暴躁,受不得這等冤枉氣。
“衛弘禎!你休要血口噴人!”衛弘睿同樣“唰”地拔出佩劍,劍尖遙指,“我衛弘睿行事,光明磊落!豈會做這等下作之事!分明是你自已結怨甚多,不知被何人算計,竟敢污蔑于我!真當我怕你不成!”
兩位皇子,劍拔弩張,鋒利的劍尖在空氣中微微顫抖,折射著令人心悸的光芒。
“兩位皇兄,別動手,和為貴,和為貴!”崔一渡趕緊上前勸解,朝梅屹寒使了一個眼色,梅屹寒會意,立即調轉馬頭,朝成德帝的大營飛速而去。
兩位皇子拔劍對峙,周身散發出的殺氣如同實質,彌漫在林子里。他們身后的侍從哪里敢袖手旁觀,紛紛拔刀出鞘,就算不敢動手,這氣場卻是不能弱的。
圍觀的人嚇得不輕,紛紛后退,生怕被卷入這皇家兄弟鬩墻的旋渦之中。空氣仿佛被抽干,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鐵銹般的緊張感。
成德帝的大營里支起了一個觀景篷子,魏仲卿和幾位老臣正圍著成德帝聊天喝茶,那些能騎馬射箭的官員都在外面打獵,連恒王都待不住,帶著兩個宗室的孩子跑出去打兔子,營中反倒清凈。
沈沉雁一臉嚴肅,正在巡查營務,突然聽到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梅屹寒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進皇帝營帳區域的,他臉色煞白,氣息不勻,也顧不得繁文縟節,直撲御前。
“陛下!不好了!大殿下和二殿下……他們在林子里,眼看就要動手了!”梅屹寒跪在地上,聲音因急促而尖銳。
成德帝聞,眉頭驟然鎖緊,手中的一杯溫茶重重頓在案上,發出沉悶的響聲。茶湯潑濺出來,濡濕了明黃色的桌圍。“說清楚!”
梅屹寒不敢怠慢,連忙將兩位皇子因一頭鹿的發生爭執,從口角到動怒,再到各自親衛拔劍相向的過程,一五一十地稟報。
成德帝臉色愈發陰沉。他略一沉吟,目光投向沈沉雁:“沈統領,即刻將御林軍前鋒調往沖突現場,彈壓局面,確保兩位皇子……不得有失!更不許他們真個動起手來,徒惹笑柄!”
“臣,領旨!”沈沉雁抱拳躬身,動作干凈利落。然而,他并未立刻轉身離去,而是略微遲疑,上前一步,低聲道:“陛下,御林軍大部若調離營地,陛下身邊守衛必然空虛,臣……懇請留在陛下身邊護衛。”
成德帝正為兩個不省心的兒子心煩意亂,揮了揮手:“區區小事,能有什么紕漏?營地尚有護衛,無妨。你速去處理那邊的事情,務必給朕平息下來!”
沈沉雁眼底布滿憂慮,但皇命難違,只得沉聲應道:“是!臣讓副統領嚴凜率軍前往,定會妥善處置。”
他退出帳外,迅速安排。不久,一隊甲胄鮮明的御林軍便在副統領嚴凜的帶領下,快步奔向遠處的林地,沉重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營地里頓時空曠了不少,只剩下五十余名常規侍衛按刀巡邏,空氣中那股不祥的死寂感,似乎更加濃重了。
沈沉雁按著腰間的刀柄,站在成德帝營帳外,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周圍。不知為何,他心中總有些莫名的不安。崔一渡昨晚提醒他的話語,此刻又在耳邊回響。
就在沈沉雁心神不寧之際,異變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