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片刻后,沈沉雁大步入院,銀甲已經換成常服。
“殿下,”沈沉雁將密奏收入懷中,“皇上這兩日必定會問糧道安全,我正好呈上此信。”
楚臺磯補充:“還有一事。大皇子似乎已經察覺魏太師插手,暗中派人調查。兩方的人昨夜在城西貨棧碰面,險些沖突。”
崔一渡說道:“狗咬狗,一嘴毛。讓他們互相撕扯,我們只需確保不傷及無辜,不危害國本。”
楚臺磯說道:“無論殿下作何選擇,我們必當追隨。”
江斯南點頭:“星輝閣的銀子,隨時供殿下調用。”
沈沉雁說道:“御林軍中,也有許多忠義之士。”
崔一渡心中一暖,嘴上卻說:“你們這是要逼我造反不成?我可只想當個逍遙王爺。”
眾人皆笑,茶室中氣氛溫馨。
梅屹寒又突然開口:“殿下,需要屹寒做什么?”
崔一渡看向梅屹寒:“保護好自已,別總是一聲不吭就往危險里沖。”
梅屹寒沉默片刻,吐出兩個字:“盡量。”
眾人再次失笑。
……
三日后。
大皇子衛弘睿在府中摔了第四個杯子:“魏仲卿老賊!竟敢在糧草中下毒嫁禍于我!”
幕僚袁幾修低聲勸:“殿下息怒,現下要緊的是撇清關系。御林軍已上報陳糧之事,皇上雖未明,但已命刑獄司暗查……”
衛弘睿冷哼一聲:“查?讓他們查!糧是戶部調的,押運官是劉振,與我何干?倒是魏老賊下毒之事,若捅出去,他滿門抄斬!”
“可我們無實證……”
“那就找!快去!”衛弘睿眼露兇光。
“諾!”
同一夜,魏太師府書房內。
旬元機稟報:“太師,大皇子的人正在查‘三日哀’來源,已接近西疆藥商線。”
魏仲卿不急不緩地品茶:“讓他查。那藥商今晨已‘暴病身亡’,線斷了。”
“但大皇子似要動武,恐對太師不利……”
“他不敢。”魏仲卿放下茶盞,“皇上一日未立他為太子,他一日不敢明著動我。倒是六皇子那邊,要多加呵護。明日你送些古籍珍玩入宮,就說給六皇子解悶。”
“是。”
……
一日,天下著雨。楚臺磯急匆匆來到景王府。
他開門見山,從袖中抽出一卷細小的紙條:“殿下,糧草被劫了。二皇子的押運人馬在雁回谷遇襲,損失三成。剩下的糧草運到軍營,開袋一看,大半發了霉。”
崔一渡并不吃驚,淡淡道:“魏仲卿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