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子啊,是爺爺沒護好你,明明就能去上大學了……”
最讓人心碎的是,老人對著鏡頭說:“我相信法律會制裁壞人。”
可法律給他的結果,是兇手無罪。
第二個受害者,新婚燕爾的妻子。&lt-->>;br>她剛剛懷孕,沉浸在對未來的無限憧憬之中,卻在家中遭遇了最殘忍的毒手。
她的丈夫在接受采訪時,沒有崩潰,沒有流淚,只是幾次身體僵直,需要人攙扶。
他死死盯著鏡頭,一字一句地問。
“為什么一個犯過罪的精神病人,可以這么輕易地逃出精神病院,再一次殺人!”
第三個受害者,一個肉鋪老板。
他是典型的家庭頂梁柱,每天起早貪黑,用一把剁骨刀撐起了整個家。
房貸、車貸、大兒子的學費、剛出生的二胎、雙方四個老人……所有重擔都在他肩上。
判決那天,他的妻子抱著嗷嗷待哺的小女兒,直接哭暈在法院門口。
三個案件,三個家庭。
每一個人,都有著一萬個不能死的理由。
現實卻用最冰冷的方式告訴他們,沒有如果。
而那個罪魁禍首,卻在法律的庇護下,安然無恙。
鵬城的民眾感到憋屈,憤怒,無力。
這股積壓的民怨,已然到了爆發的臨界點。
姜峰關掉新聞,那些受害者家屬的臉龐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看到,在最初的痛苦過后,他們的表情都凝固了。
孤獨的爺爺,眼神空洞,一片死寂。
新婚的丈夫,面容冷酷,殺氣幾乎要溢出屏幕。
肉鋪老板的大兒子,臉上是與年齡不符的決絕,仿佛隨時準備與仇人同歸于盡。
姜峰看懂了他們的眼神。
那是不再相信法律的眼神。
他們已經準備用自己的方式,去執行自己的正義了。
姜峰拿起手機,給羅大翔回復了一句話。
“羅老師,案子到了這個地步,法院為何如此堅持?”
羅大翔的信息幾乎是秒回,附帶了一張照片。
“江法官,兩次庭審的審判長。他的名是‘法不容情’,一個絕對的法條主義者。”
姜峰瞬間明白了。
法律系統里,總有這樣一類人,他們如同精密的機器,無視輿論,無視人情,只依據法條做出判決,以此捍衛他們心中法律的絕對神圣。
這位江法官,就是這臺機器的核心。
“鑒定程序呢?”姜峰追問。
他知道,這種案子,一份簡單的鑒定報告絕不可能讓法院連續兩次做出如此有爭議的判決。
羅大翔:“最嚴苛的鑒定。生物學、心理學雙重評估,外加48小時無死角監控,甚至對其生活環境進行突擊檢測。所有國內外能用的方法都用上了,結論一致:重度精神分裂,危險等級五級。完全符合刑法中‘完全無刑事責任能力’的定義。”
姜峰指尖在屏幕上輕輕敲擊。
果然。
沒有這樣鐵證如山的鑒定,那位江法官也不可能頂住如此巨大的壓力。
“那羅老師找我的意思是……”
羅大翔:“鵬城民怨沸騰,檢方和法院已經徹底對立,就差沒在辦公室里打起來了。必須有人平息這場風波,審判那個惡魔。”
姜峰懂了。
民憤必須平息。
而平息民憤的唯一方法,就是讓那個殺人魔得到應有的審判。
但法院這條路,已經被“規則”堵死。
檢方束手無策,只能尋求外力破局。
“江法官的背景,不簡單吧?”
“鵬城高院的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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