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是在這樣的壓力下，他才不肯停步，一次又一次的向前翻越。

只可惜，大部分人看不到這些。

可唐母似乎看到了，簡單一句“辛苦你了”，道盡了不為人知的辛酸。

“不辛苦，”秦洛微微一笑：“總歸是沒讓您失望。”

“怎么會呢，”唐母搖了搖頭：“一個愿意為心愛的女孩兒奮不顧身解決困難的男人，就算你最后沒能做到這些，我也不會失望。”

“那我可就要對自己失望了，而且連自己心愛女孩兒的困難都不能幫忙解決，作為男人，恐怕也沒辦法好好守護她一輩子。”

這話不知讓唐母聯想到了什么，她眼中閃過一抹哀愁，隨即又很快釋然。

一陣腳步聲傳來，兩人循聲看去，看到唐毓俏生生的從樓梯走來。

她穿著鮮亮的鵝黃色連衣裙，頭戴一頂畫家帽，處處彰顯著少女的青春與靈動。

與她平日里的端莊成熟相比，此時的她在氣質上已經變得截然不同，就好像一直壓在身上的大山終于消失，整個人都變得輕松起來，邁開的步子似乎都透出幾分雀躍。

就連漂亮的笑臉，似乎也在傳遞著喜悅的信號。

“我收拾好啦，”唐毓來到兩人面前，先是對秦洛招呼了一聲，隨后又對母親說道：“媽，等放寒假我再回來看你哦。”

唐母微笑著點了點頭：“去吧。”

“嗯，”唐毓轉而看向秦洛，眉眼彎彎，笑顏璀璨：“我們走吧。”

“不急，你先去車上等我吧。”

秦洛搖了搖頭，隨后在母女倆的目光注視下走到書房門口。

“噔噔噔——”

“進。”

屋內傳來中年男人略顯飄忽的聲音。

秦洛推門而入，看向坐在茶幾后的唐澤明。

他不再像是之前那樣，好像時時刻刻都捧著一本書在看，而是靜靜地泡著一壺茶。

看似是歲月靜好，但從他那疲態盡顯的面容以及眼睛里的血絲來看，他昨晚顯然睡睡的不太踏實。

“伯父。”

“坐。”

簡短的交流后，秦洛走到桌前坐下，唐澤明往兩個茶杯里面斟上茶水，又將其中一杯送到秦洛面前。

“嘗嘗，珍藏了很久的大紅袍。”

“謝謝伯父。”

大紅袍名聲響亮，秦洛喝了一口，能感覺到清醇的茶香在口腔中四溢開來，連帶著精氣神似乎都清明了許多。

“好茶，”他忍不住評價道。

“喜歡的話，等會兒給你拿二兩帶著，”唐澤明面色不變。

“就二兩？好歹也是準女婿了，伯父別這么小氣嘛。”

“你以為二兩很少？我都只有半斤！”

“那給我拿四兩酒吧。”

唐澤明抬頭看了秦洛一眼，最后嘆了口氣，幽幽道：“若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你能做到這一步。”

秦洛微笑道：“其實有沒有我也不重要，像是您和小毓的那場賭局，其實早在二十多年前您就輸了，不是嗎？”

“二十多多年前……”

唐澤明喃喃自語。

回想起二十多年前因為追逐權利而與唐母結合，隨后生下唐毓，窮奇半生，最后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很多事，看似毫無變化，實際上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人生在世，總該有些追求的，有的人追求錢財，有的人追求美色，而我追求的是權利，我在我所追求的道路上堅定不移，力求做到最好，我得到了很多，但似乎也失去了很多。”

他自自語的說了一大堆，最后看向秦洛，有些迷茫似得問了一句：“如果換成你是我，你會怎么做？”

秦洛隨口應道：“開心就好。”

“開心就好……呵，說起來容易。”

唐澤明自嘲似得苦笑一聲，抬手從抽屜里拿出一包包裝簡陋的茶葉，揮揮手示意秦洛可以離開了。

秦洛也不客氣，將那半斤其貌不揚的大紅袍收起，打了聲招呼便起身離開。

不過在走到門口時，他又腳步一頓，頭也不回的說道：“關于虛擬現實技術的事，如果官方有意，伯父可以作為代表來我公司談判，一切按流程來。”

說完，他直接推門而去，留下唐澤明一個人呆楞楞的坐在椅子上，許久才盡顯落寞的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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