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雄似乎看穿了秦洛的心思。
苦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承認,我確實利用了你。”
“但當時的情況,我別無選擇。我必須為我的女兒們鋪路,我也不希望我的公司落到這種人手上。”
秦洛點點頭,表示理解。商場如戰場,爾虞我詐,互相利用,都是常態。
秦洛笑了笑,沒有接話。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楚陽時,那個年輕人溫和的眉眼。
現在想起來,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的價值讓公司那些老家伙們徹底信服。”
“同樣的你也成為了楚陽的眼中釘,肉中刺。”
“再加上前幾天,楚陽頻繁的出門。”
“每次回來都帶著濃重的消毒水味和煙味。”
“我意識到盧彪的身體應該是出問題了。”
“盧彪的身體還是被當年的子彈波及到了。”
“茍延殘喘到現在也是撐不住了。”
“那天,他就像瘋了一樣。”楚雄搖搖頭。
“一會兒哭著說自己終于自由了,一會兒又笑著說要讓所有人付出代價。”
“我讓保鏢把他送回房間,他卻突然抓住我的手,力道大的嚇人。”
“他說,‘你以為你贏了嗎?你以為你能控制我?你怎么就沒想到自己會死呢!’”
秦洛摩挲著下巴,眼神深邃。“盧彪的死,對他來說,究竟是解脫還是枷鎖呢?”
“或許兩者都有吧。”楚雄嘆了口氣。
“盧彪活著的時候,他活在盧彪的陰影下,事事都要聽從盧彪的安排。”
“現在盧彪死了,他雖然擺脫了控制。”
“但也失去了方向,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不知道會飄向何方。”
“一個沒有方向的瘋子,才是最危險的。”秦洛意味深長地說。
楚雄點點頭,眼中閃過擔憂。
“所以我才更需要你的幫助,秦洛。”
“只有你,才能保護我的女兒,才能保住楚氏。”
秦洛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這座繁華的都市。
他知道,自己已經卷入了一場巨大的漩渦,而這場漩渦的中心,正是楚家。
“岳父,你有沒有想過,楚陽的瘋狂,或許不僅僅是因為盧彪的死?”
秦洛背對著楚雄,語氣平靜,卻帶著冷意。
楚雄一愣,隨即陷入了沉思。
秦洛繼續說道:“我查過當年的資料,那起綁架案的細節,處處透著詭異。”
“一個十歲的孩子,怎么可能有能力避開所有的監控。”
“還能準確地知道你司機的行駛路線?”
“更重要的是,他怎么會有膽量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
楚雄的呼吸變得急促。
那應該是盧彪想把自己從里邊摘出來。
“他故意放出楚陽來迷惑我的視線,讓我以為都是楚陽干的。”
“盡可能減少自己在這些事中可能出現的痕跡。”
“可惜盧彪沒料到自己的身體狀況,就這樣死了。”
“很多事,都只是我們的猜測了。”秦洛轉過身。
楚雄起身拍了拍秦洛的肩膀。
“秦洛,謝謝你救了我,但是同樣的,你也得小心楚陽。”
楚雄的語氣里帶著疲憊。
雖然功能已經確實修復了楚雄衰竭的器官。
但是楚雄的年齡也在這里擺著了。
身體還是得再恢復恢復。
秦洛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眼底閃過戲謔。
小心楚陽?到底誰小心誰可不一定呢。
送走略顯疲憊的楚雄后,秦洛回到書房,揉了揉眉心。
楚家這潭水,比他想象的還要深。
他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搖曳,如同這變幻莫測的局勢。
“小a,查到楚陽的位置了嗎?”秦洛抿了一口酒,對著空氣問道。
一個機械的電子音在他耳邊響起。
已定位到目標人物,目前位于城郊的廢棄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秦洛挑眉,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楚陽去那種地方做什么?“調取附近的監控錄像。”
屏幕上很快出現了精神病院周圍的畫面。
雜草叢生,一片荒涼。
監控畫面中,楚陽的身影一閃而過,他步履匆匆。
“放大畫面,看看他手里拿著什么。”
畫面放大,可以清晰地看到楚陽手中緊緊攥著一個黑色的袋子。
袋子鼓鼓囊囊的,看不清里面裝著什么。
秦洛瞇起眼睛,一股不安的預感涌上心頭。
楚陽的舉動太過反常,不能再放任他在外邊待著。
簡直就是個不定時炸彈。
秦洛剛推開書房的門,就撞見了一雙擔憂的美眸。
楚楚站在門口,纖細的手指緊緊絞著裙擺,眼神中充滿了焦慮。
楚楚可憐的模樣讓秦洛心中一軟。
“秦洛……”楚楚的聲音輕柔得像羽毛,“我有點想流年了。”
秦洛走到她面前,輕輕地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入手的冰涼讓他微微皺眉。
秦洛頓了頓,目光深邃,“抱歉,行李都丟了,我把這回事也忘了。”
“我讓他們再送來幾個游戲頭盔,你耐心等一下好不好。”
秦洛溫柔的安撫著楚楚。
楚楚咬著下唇,眼含歉意“我……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秦洛輕撫著她的手背,柔聲安慰。
“說什么呢,都是小事,放心吧。”
感受到掌心傳來的溫暖,楚楚抬起頭,目光與秦洛交匯。
他的眼神堅定而溫柔,蘊藏著無窮的力量,讓她感到安心和依賴。
“秦洛……”楚楚的聲音哽咽,“謝謝你。”
秦洛笑了笑,“傻瓜,說什么謝謝。我們這關系還用說謝謝啊。”
他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感受著她肌膚的細膩。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直到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
秦洛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一個未知的號碼。
秦洛接起電話,那邊傳來楚陽嘶啞的聲音。
夾雜著電流的滋滋聲。
“秦洛,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我。”楚陽的聲音帶著癲狂。
“想要我手里剩下的股份的話就一個人來城郊廢棄精神病院。”
“我在這里等你。記住,只許你一個人來,否則……”
楚陽沒說后果直接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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