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慢條斯理地點上。
“那你叫吧。”
煙霧在辦公室里彌漫開來，饒思思捂著鼻子后退兩步。
“你瘋了嗎？在這里抽煙！李總最討厭煙味了！”
“是嗎？”
秦洛吐出一個煙圈。
“那正好，我來了以后這條規矩可以改了。”
饒思思氣得渾身發抖，她抓起桌上的內線電話就要撥保安部，卻在按鍵前突然停下。
她，換上一副勉強的笑容。
“秦洛是吧？我記得你是市場部新來的實習生？”
秦洛沒說話，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這樣吧。”
“饒思思走近幾步，香水味混合著煙味形成一種古怪的氣息。你現在乖乖出去，晚上...我可以考慮和你吃個飯。”
她說著撩了撩頭發，露出自認為最迷人的側臉。
這套招數對公司的男同事向來有效，雖然眼前這個窮學生她根本看不上，但為了盡快打發走他，犧牲一頓飯也無所謂。
秦洛差點被煙嗆到。
“你說什么？”
“別裝了。”
饒思思壓低聲音。
“我知道你們這些實習生怎么想的。只要你現在離開，我答應周末和你約會，怎么樣？”
秦洛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饒小姐，你的自我感覺是不是太良好了？”
饒思思臉色驟變。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
“秦洛掐滅煙頭。
“我對你這種拜金女沒興趣。現在，麻煩你叫李自建過來，立刻，馬上。”
“你！”
饒思思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好，很好！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
她猛地按下保安部的快速撥號鍵。
“保安部嗎？總經理辦公室有人鬧事，立刻上來處理！”
掛斷電話，她得意地看著秦洛。
“現在想走也晚了。等著被扔出去吧，窮鬼！”
秦洛不慌不忙地又點上一支煙，甚至悠閑地翹起了二郎腿。
這副氣定神閑的樣子讓饒思思心里突然帶著不安，但很快又被憤怒淹沒。
“怎么回事？誰在辦公室抽煙？”
李自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饒思思立刻換上委屈的表情轉身。
“李總，您可算回來了！這個不知道哪來的實習生硬闖您辦公室，還在這里抽煙，我已經叫了保...”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只見平日里威嚴的李自建此刻正滿臉堆笑，快步走向沙發上的秦洛，甚至微微彎著腰。
“秦總！您怎么提前到了？我正要去樓下接您呢！”
李自建的聲音里透著十二分的恭敬。
饒思思如遭雷擊，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她瞪大眼睛看著沙發上那個被她稱為“窮鬼”的年輕人，只見李自建正雙手遞上自己的名片，腰彎得像個蝦米。
“思思！愣著干什么？”
李自建轉頭呵斥道。
“還不快給秦總倒茶！用我珍藏的龍井！”
饒思思的嘴唇顫抖著，卻發不出聲音。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只能機械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秦洛終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李總，你們公司的員工素質有待提高啊。”
“是是是，秦總教訓的是。”
李自建額頭冒汗。
“思思是新來的，不懂規矩，我回頭一定好好教育。”
“新來的？”
秦洛似笑非笑地看向饒思思。
“我看她對你辦公室挺熟的嘛，還知道用你的骨瓷茶具和貓屎咖啡招待貴客。”
李自建臉色一變，狠狠瞪了饒思思一眼。
這時，兩個保安氣喘吁吁地沖進辦公室。
“饒助理，鬧事的人在哪？”
辦公室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饒思思臉色慘白，嘴唇顫抖得更加厲害。
李自建怒吼道。
“胡鬧！這是新來的秦總！你們眼睛長哪去了？滾出去！”
保安們一臉茫然地退了出去。李自建轉向秦洛，臉上又堆滿笑容。
“秦總，您別介意，這都是誤會...”
“誤會？”
秦洛走到饒思思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饒小姐剛才可不是這么說的。她說我是‘窮鬼'，還說要和我約會來著？”
饒思思終于找回了聲音，卻只能發出蚊子般的細語。
“秦、秦總...我不知道是您...”
“不知道就可以隨便侮辱人？”
秦洛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
“如果我今天真是個窮學生，是不是就該被你呼來喝去，甚至叫保安趕出去？”
饒思思的眼淚終于決堤而出，精心描繪的眼妝暈染開來，在臉上留下兩道黑色的淚痕。
她顫抖著想要解釋，卻發現任何語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六十八億？那個曾經連學費都交不起的孤兒？那個被她當眾羞辱的窮小子？
“不...不可能...”
她喃喃自語，精致的妝容掩蓋不住面色的慘白。
秦洛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下袖口，語氣平靜得可怕。
“李總，這位是？”
李自建額頭上的汗更多了。
“葉董，這是市場部的饒思思，我這就處理...”
饒思思突然回過神來，一個箭步沖到秦洛面前，高跟鞋差點崴到。
“秦洛！不...葉董！我不知道是您！我...我...”
她語無倫次，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聲音變得甜膩。
“你還記得嗎？高中時我給你寫過情書，粉色的信封，我還畫了愛心...”
秦洛的眼神冷得像冰，緩緩抬起手，指向窗外刺眼的陽光。
“滾。”
簡簡單單一個字，卻讓饒思思如墜冰窟。
李自建立即會意，厲聲道。
“饒思思，你被開除了！立刻收拾東西離開大廈！保安，監督她收拾個人物品！”
饒思思還想說什么，卻在秦洛冷漠的目光下噤若寒蟬。
她踉踉蹌蹌地走向電梯，背后傳來員工們的竊笑和議論。
曾經高高在上的市場部主管，如今像個喪家之犬。
電梯門關上的瞬間，她看到秦洛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正和李自建談笑風生。
頂層辦公室，全景落地窗將整座城市盡收眼底。
李自建親自泡著上好的龍井，手法嫻熟。
“葉董，實在抱歉，是我管理不嚴。”
他將茶杯恭敬地放在秦洛面前。
秦洛擺擺手。
“與你無關。”
他指了指桌上的一個精致禮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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