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這里太吵了。”
司徒睿搖頭嘆氣,轉身對那少婦說了幾句,對方不情愿地撇撇嘴,但還是從手包里拿出手機,兩人互加了微信。
“搞定!”
司徒睿得意地晃了晃手機。
“周末約好了。怎么樣,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
“不用。”
秦洛已經朝出口走去。
司徒睿快步跟上。
“說真的,林曉玉那事你打算怎么辦?二十萬不是小數目。”
“按合同來。”
秦洛的聲音冷靜而堅決。
“她不還,就法院見。”
兩人走出夜總會,夏夜的熱浪撲面而來。
司徒睿提議去附近的一品軒吃晚飯,秦洛沒有反對。
一品軒的包廂里,司徒睿一邊剝蝦一邊繼續剛才的話題。
“要我說,你就是太死板。林曉玉那長相,睡一次抵十萬都值。”
秦洛放下筷子,眼神銳利。
“司徒,錢是錢,人是人,別混為一談。”
“行行行,秦大律師原則性強。”
司徒睿舉手投降。
“不過你這樣,什么時候才能脫單啊?對了,你不是說今晚要去校慶晚會找那個聶小雨嗎?”
提到聶小雨,秦洛的表情柔和了些。
“嗯,吃完就去。”
司徒睿擠眉弄眼。
“終于開竅了?我聽說聶小雨可是你們學校的校花,追的人能排到校門口。”
秦洛沒有接話,但嘴角微微上揚。
晚飯后,兩人分開。
秦洛打車來到學校時,校慶晚會已經進行了一半。
大會堂里人頭攢動,舞臺上正在表演民族舞。
他站在后排,目光搜尋著聶小雨的身影。
“秦學長?”
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秦洛轉身,聶小雨正站在不遠處,穿著簡單的白色連衣裙,在昏暗的燈光下像一朵清新的梔子花。
與夜總會里那些濃妝艷抹的女人截然不同。
“你來了怎么不告訴我?”
聶小雨小跑過來,臉頰因為興奮微微泛紅。
“剛到。”
秦洛不自覺地放柔了聲音。
“表演得怎么樣?”
“還行吧,我們合唱團已經表演完了。”
聶小雨歪著頭看他。
“你專程來看我的?”
秦洛點頭。
“晚會結束后有空嗎?想請你吃宵夜。”
聶小雨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為難。
“啊...明天是國慶節,我買了早上的高鐵票回燕京。而且今晚宿舍閨蜜約好了要一起去買些東西...”
“沒關系。”
秦洛迅速掩飾住失望。
“下次吧。”
“對不起啊學長。”
聶小雨咬了咬下唇。
“等我回來再約好不好?我請你吃飯,補償你。”
秦洛笑了笑。
“好,路上小心。”
看著聶小雨回到同學中間,秦洛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后默默離開了大會堂。
走出校門,秦洛看了看手表,已經快九點了。
他突然想起早上柳飄飄的話...
“晚上九點來我家一趟”。
“該死。”
秦洛咒罵一聲,趕緊攔了輛出租車。
當秦洛站在柳飄飄家門口時,已經九點三十五分了。
他,按響門鈴,等待預料中的責罵。
然而,門鈴響了三次,屋內依然靜悄悄的。
“不在家?”
秦洛皺眉,掏出手機撥通了柳飄飄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嘈雜,似乎是在警局。
“秦洛?”
柳飄飄的聲音透著疲憊。
“抱歉,臨時有案子,我忘了通知你。今晚的約定取消吧。”
“什么案子這么急?連國慶節前夜都要加班。”
秦洛隨口問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連環兇殺案有了新線索。不說了,我還在忙。”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秦洛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用備用鑰匙開了門...柳飄飄曾給過他,以防萬一。
公寓里一片漆黑,秦洛摸索著打開燈。
柳飄飄的家一如既往地整潔,沙發上放著幾件換下來的衣服,茶幾上堆滿了案件資料。
他走近看了看,發現都是關于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連環殺人案的報道。
秦洛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發上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十點半,門口才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柳飄飄推門而入,看到秦洛時明顯愣了一下。
“你怎么還在這?”
“想等你回來。”
秦洛站起身。
“你看起來很累。”
柳飄飄確實一臉倦容,眼睛下方掛著明顯的黑眼圈。
她踢掉高跟鞋,隨手將包扔在地上。
“這案子快把我逼瘋了。三個受害者,毫無關聯,兇手卻留下同樣的標記...”
她突然停住,搖搖頭。
“算了,不說這個。我去洗個澡。”
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秦洛收拾了一下茶幾上的資料。
二十分鐘后,柳飄飄穿著寬松的睡衣走出來,濕漉漉的頭發披在肩上。
“過來。”
她癱在沙發上,朝秦洛招手。
秦洛走過去,柳飄飄已經轉過身背對他。
“幫我按按肩膀,快斷了。”
秦洛的手剛碰到她的肩膀,就感覺到柳飄飄全身的肌肉都繃得緊緊的。
他小心地開始按摩,力道適中。
“嗯...就是那里...”
柳飄飄發出舒服的嘆息。
“你手法不錯啊...”
秦洛沒有回答,專注于手上的動作。
不到五分鐘,柳飄飄的呼吸變得均勻而綿長...她睡著了。
看著柳飄飄熟睡的側臉,秦洛輕輕嘆了口氣。
他輕手輕腳地拿來空調被,小心地蓋在她身上,然后關掉客廳的燈,只留下一盞小夜燈。
他沒有像某些男人可能會做的那樣趁機占便宜,甚至沒有把她抱到臥室...柳飄飄的警覺性極高,那樣做只會吵醒她。
秦洛只是靜靜地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守了一夜。
天蒙蒙亮時,秦洛才在沙發上蜷縮著睡了一會兒。
等他再次醒來,沙發上已經空無一人,空調被整齊地疊放在一旁。
茶幾上留著一張紙條。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