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張了張嘴，想了幾秒后才說道：“這也不一定就說明她喜歡我吧？也可能是因為她想吃我做的菜了……嗯，她還蠻喜歡我做的東西的。”
“雖然事實的確是你說的這樣，但還是那句話，誰又能保證她對你就沒別的心思呢？”楚陽開口反問。
那你要這么說的話，我就沒話說了……秦洛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傳遞著這樣的意思。
楚陽許是意會到了，微笑著說道：“總之，無論你們以后是否會發展成那樣，我也希望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負擔，你大可以將這看待成是一件好事，畢竟這世上也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就入楚家人的眼的。”
如果說楚陽之前都是一直在以一個平等的身份在與秦洛友好交談，那他的這句話就無疑是展現出了身為楚氏集團繼承人的氣勢和自信，盡管乍一聽可能有點狂，但就以楚家的龐大體量來說，他就算再狂一百倍也是正常的。
秦洛對這番話不置可否，再開口時已是提起了另一個話題：“我能問問有關她們兩個的事么？”
楚陽微笑反問：“怎么？打算正視和她們的關系了？”
“……我就是單純有點好奇，比如流年為什么，嗯……有點像是多重人格？”
“她沒告訴過你？”
“還沒。”
“那大概是你沒主動問過她，如果你問了的話她應該不會瞞著你。”
楚陽如此說道，待沉吟了幾秒后便開口解釋：“流年小時候遭遇過一次綁架，當時的情況很危險，她差點兒沒命，雖然最后有驚無險的救回了她，但她也因此有了很嚴重的心理陰影，自那之后就一直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不肯出門。”
“這樣的情況維持了大概有一周的時間，等她再從房間里走出來的時候，我們發現她穿上了一套c服，而她的性格也變成了她穿著的那套衣服所屬的動漫人物的性格。”
“我們第一時間把流年送到醫院，院方給出的檢查結果是創傷性心理障礙，流年因為走不出心理陰影，所以把自己原本的人格困在了一個只有她知道的小房子里，只有當她穿上那些c服、扮演成別人，她才能更加輕松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楚陽所說的這些和秦洛猜測的大差不差——雖說類似于綁架這樣的犯罪行為，普通人可能一輩子都遇不到一次，但楚流年的生活環境畢竟特殊，她的身份就注定了她很可能從小就會經歷一些普通人一輩子都經歷不到的事，而這些事也未必都是好事。
然而聽著楚陽說的這些，秦洛卻是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
因為就秦洛自己的觀察來看，楚流年平日里是很正常的，雖然總是把“我對三次元不感興趣”這種中二度爆表的話掛在嘴邊，但除此之外她儼然就是一個正常女生，只是性格比較特別罷了。
而當這樣的她換上c服之后，就會喚醒第二人格，扮演成自己穿著的c服所屬的動漫人物那樣。
如果說穿著c服是楚流年的第二人格，那平日里的她是第一人格嗎？
不是——秦洛心里早有這個答案，因為他曾經見到過一次楚流年的第一人格，那就是他和楚流年第一次有所交互的那天。
那時在漫展上，楚流年面對三個同校女生的欺凌，表現得極其懦弱恐慌，直到扮演成穹妹之后才恢復正常，之后她從秦洛身邊跑開，被一個路人撞掉了手里的兔子玩偶，那時的她也又恢復成了那副懦弱的模樣。
秦洛對當時的一件事記憶很深刻，那就是他戴上聽心耳機后聽到了楚流年的心聲，那一句句的“好害怕、別殺我”，讓他至今都記憶猶新，難以想象這個女孩兒是有著怎樣的心理陰影。
毫無疑問，這個懦弱的楚流年就是她的第一人格，那平日里愛穿jk的那個她應該就是第二人格，那么……穿著c服的她呢？難不成還有第三人格？
秦洛一時半會兒想不出這個問題的答案，便忍不住開口詢問：“她有幾重人格？”
“只有兩個，一個主人格，一個因為心理陰影而衍生出的第二人格，”楚陽開口回應。
“只有兩個？如果平日里的她一直都是第二人格在做主導，那穿上c服的她……”
“那就是她的第一人格，”楚陽開口道出真相，轉而定定的看著秦洛，再次說道：“第二人格的楚流年只是個喜歡看動漫的中二少女，而真正的流年則只有在穿上c服之后才會冒出來，對動漫人物的深度扮演會讓她暫時性的忘卻童年陰影，而一旦她的扮演被迫中斷，就會顯現出她最原本的樣子……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那個樣子的她？”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
楚陽的話讓秦洛有種恍然的感覺，聞后先是沉默著消化了幾秒，這才點頭應道：“見過一次。”
“什么感想？”
“……說不上來，只是當時就猜到她是不是小時候遇到過什么事，結果沒想到是因為綁架……”
“是啊，這種普通人一輩子都遇不到的事，在我們這樣的生活環境下其實也是正常的。”
楚陽有些自嘲似的聳了聳肩，轉而又說起楚似錦：“說完流年再說說小錦，你對她的事情有過了解么？”
“知道一點，她說是小時候吃飯中過一次毒，自那之后就不敢再正常進食了，每天都把自己鎖在房間里吃零食……一個被綁架一個被下毒，這姐妹倆的遭遇都挺讓人心疼的。”
“是啊，所以她們小時候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都是在醫院里度過的，這搞的她們到現在都很討厭醫院。”
聽到這兒，秦洛想起幾個月前，許珂在校慶會第二天生病住院，秦洛和姚妍妍前去探望，當時去的醫院就是楚家所屬，而姐妹倆在醫院里表現得有些奇怪。
現在想想，原來那是一座在她們幼年時給予了她們太多痛苦回憶的圍城。
想到這兒，秦洛忍不住回頭看了姐妹倆一眼。
她們本來都在盯著舞臺上已經開始的節目在看，但在秦洛看向她們的一瞬間，她們似乎就感受到了秦洛的目光，于是雙雙看向秦洛。
楚流年眨了眨眼睛，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像是在問他“什么事”。
楚似錦則是歪了歪腦袋，然后從手中的盒子里抽出一根巧克力棒，搖搖晃晃的樣子像是在問秦洛要不要吃。
看著這對純粹可愛的雙胞胎姐妹，有那么一瞬間，秦洛還真冒出了想要保護她們一輩子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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