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香水是什么牌子的?真好聞啊。”
陳凡的話輕飄飄的,卻像一柄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頭。
整個走廊死寂一片。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地跟隨著陳凡,聚焦在了人群后方那個叫柳琴的女人身上。
柳琴的臉“刷”的一下,血色盡褪,變得慘白如紙。
她身體一晃,差點沒站穩,幸好被身邊的丈夫,也就是蘇老的二兒子蘇文海扶住。
“你……你胡說!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柳琴的聲音尖利而驚惶,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
她強裝鎮定,指著陳凡厲聲尖叫:“你算個什么東西!治好了我爸就了不起了?就可以在這里挑撥離間,污蔑我們蘇家的人了?”
“我告訴你,我用的香水是香奈兒五號!跟什么杏仁味沒有半點關系!你這是血口噴人!”
她越說越激動,試圖用音量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蘇文山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地看著陳凡:“陳先生,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柳琴是我的弟妹,也是蘇家的人,沒有證據的指控,對誰都不好。”
他的語氣雖然還算客氣,但已經帶上了一絲警告的意味。
家族的臉面,有時候比真相更重要。
“證據?”
陳凡笑了。
他甚至都懶得去看柳琴那張扭曲的臉,只是轉頭看向身旁的秦雅。
“小雅,怕不怕血?”
秦雅愣了一下,隨即用力地搖了搖頭,一雙杏眼亮晶晶地看著他:“不怕!”
她知道,陳凡這是要開始他的“表演”了。
“很好。”
陳凡指了指病房里那個裝著黑色毒血的污物盆,對蘇云裳吩咐道:“去,給我找一個干凈的玻璃杯,一瓶醫用酒精,一個打火機。”
蘇云裳沒有任何猶豫。
“好!”
她立刻轉身,對一個保鏢命令道:“馬上去辦!”
此刻,在蘇云裳心里,陳凡的話就是圣旨。
很快,東西被送了過來。
陳凡接過東西,慢條斯理地用酒精清洗了一下玻璃杯,然后用鑷子夾起一塊沾染了黑色毒血的紗布,扔進了杯子里。
他做著這一切的時候,神情專注,仿佛一個正在進行精密實驗的科學家。
整個走廊里,只聽得到他擺弄器物的輕微聲響。
蘇家眾人的心都隨著他的動作提到了嗓子眼。
柳琴的呼吸已經變得無比粗重,她死死地攥著丈夫的胳膊,指甲深陷進肉里都毫無知覺。
陳凡做完準備工作,端著那個裝著毒血紗布的杯子,環視了一圈。
他沒有走向柳琴,反而走到了蘇文山的面前。
“蘇先生,介意我借你的袖口用一下嗎?”陳凡微笑道。
蘇文山一怔,雖然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陳凡將杯口湊到蘇文山那昂貴的西裝袖口上,然后“啪”的一聲,點燃了打火機,在杯口上方燎了一下。
一股微弱的熱氣從杯中升騰而起。
眾人屏住呼吸,仔細去聞。
什么味道都沒有。
只有一股淡淡的酒精味。
陳凡又走到了秦雅面前,重復了一遍剛才的動作。
結果,還是一樣。
“看到了嗎?”
陳凡端著杯子,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每個人都聽清。
“這種毒素殘留的氣味,非常特殊,只有在被特定的藥引,也就是這毒血本身加熱催發后,才會顯現出來。”
“它無色無形,卻又真實存在。”
說完,他終于轉過身,一步一步,緩緩走向了臉色已經和死人無異的柳琴。
“不!你別過來!”
柳琴徹底崩潰了,她尖叫著,甩開丈夫的手,轉身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