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面相覷,但還是照做。
秦少瑯抓起一把惡臭的泥漿,看也不看,直接抹在了自己的胸口和后背,然后是胳膊和腿。
“抹勻,每個地方都不能落下。尤其是鞋底和褲腿。”他命令道,“想活命,就別嫌臟。”
李虎等人一咬牙,也紛紛抓起那令人作嘔的泥漿,往自己身上胡亂涂抹。冰冷滑膩的觸感和那股直沖天靈蓋的惡臭,讓幾個鐵打的漢子差點當場吐出來。
“好了,”秦少瑯將最后一點泥漿甩在地上,指著涵洞內另外兩條岔路,“你們兩個,把剩下的東西分頭抹在另外兩個洞口,盡量往深處多抹幾段,制造出我們往那邊跑了的假象。”
那兩名親衛恍然大悟,立刻領命,抓起泥團,貓著腰鉆進了另外的岔道。
就在這時,洞外的軍犬似乎已經等得不耐煩,狂吠聲變得更加兇戾。
“不等了!媽的,先進去兩個人看看!”一個軍官不耐煩地吼道。
腳步聲響起,正朝著他們所在的這個主洞口而來。
李虎的心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
秦少瑯卻對他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拉著他和剩下的一個親衛,連同昏迷的周通,迅速退到了涵洞更深處的一個拐角。
幾乎在他們藏好的瞬間,兩道火光從洞口探了進來。
“噗——”
一股濃烈到極致的惡臭,仿佛凝成了實質,從洞內猛地沖了出去。
“我操!什么味兒!”
“嘔——”
洞口的兩個士兵猝不及防,被這股生化武器級別的氣味正面沖擊,一個當場就干嘔起來。
“汪……汪嗚……”
那條原本氣勢洶洶的軍犬,在聞到這股味道后,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發出一陣類似被嗆到的悲鳴,夾著尾巴連連后退,喉嚨里發出不安的“呼嚕”聲,再也不肯上前一步。
“怎么回事?”外面的軍官喝問。
“頭兒……里面……里面臭得跟糞坑炸了一樣!狗不肯進去了!”
就在這時,那兩條被派去涂抹泥漿的親衛,已經完成了任務,悄無聲息地從岔路退了回來,對秦少-瑯點了點頭。
幾乎是同時,另外兩個方向,也傳來了軍犬的狂吠!
“汪汪汪!”
“汪!汪汪!”
那邊的犬吠同樣急切而兇狠,顯然是發現了他們留下的“氣味炸彈”。
洞外的士兵們徹底被搞蒙了。
“頭兒!這邊也有發現!”
“西邊岔道!狗也在這里叫!”
“怎么回事?這幫地鼠是分頭跑了嗎?”
負責搜捕的軍官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一頭霧水。三條岔路,三處都有軍犬的反應,到底該追哪邊?
軍犬的鼻子雖然靈,但也被這幾種混雜在一起的、極具沖擊力的味道徹底擾亂了判斷。它們只能判斷出“這里有異常的、濃烈的味道”,卻無法分辨出哪條路才是人真正走過的那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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