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徐素語去找主任請了假。
她從科里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江安邦跟孫柔一起過來了。
孫柔站在床邊,雙臂環胸歪著腦袋打量著江隼,嘴角還勾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
徐素語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這女人是在幸災樂禍。
她直接看向江安邦,語氣里透著不悅:“江同志,你作為江隼的父親要來看他,我無權干涉,但你明知道江隼討厭你愛人,為什么還要帶著她過來?”
孫柔淡定的笑著,哪怕裝都不愿裝出半分悲傷。
“不管江隼討不討厭我,我都是他后媽,后媽來看看繼子,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你還資本家小姐出身呢,這點道理都不懂?難怪剛嫁進來,就能把江隼克成這樣!”
江安邦立刻喝止:“孫柔,你說的是什么胡話!”
“我說錯了嗎?江隼沒結婚之前就算口碑不好,起碼能好好活著,可她裝模作樣的讓江隼去當兵,結果呢?你兒子命都快沒了,我要是你,現在就會想盡一切辦法的把明光調回來,總得讓他給江家留個后吧。”
“你……我兒子還活著呢!”
“我都打聽過了,他受傷很重,就算手術做完了,活下來的概率也不大!”孫柔事不關己的語氣,就像是在說別人家的閑話一般。
江安邦眼底盡是失望,“剛剛在門口遇到你的時候,我就跟你說了,我兒子不需要你來探望,你現在就給我走!”
“那怎么行啊,我還得在這里等著呢,萬一他走了,我這做后媽的還是要幫你處理他后事的。”
“你……滾!給我滾!”
孫柔像是沒聽到似的,走到一旁拉開椅子坐下,擺明了是要看熱鬧。
這么多天來,因為江明光被算計去下鄉的氣惱,也終于消散了一小部分。
徐素語看著江安邦因為氣憤而抬手捂著心口的樣子,想到他也剛做了手術不久,若被氣的復發了,只怕爺爺真要扛不住的。
她直接道:“孫同志怕是要失望了,我昨晚給阿隼開了中藥,也給他針灸過,他現在氣血運行的還算不錯,雖然還沒有醒來,但不會有生命危險。”
江安邦一聽,眼眸都亮了幾分:“你說真的?阿隼不會有事?”
“嗯,不會。”
江安邦松了口氣,倒是孫柔不疾不徐的道:“誰信呀,醫生都說他活過來的幾率不大,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會有這樣的本事?別自欺欺人了。
江安邦,咱們好歹夫妻一場,我好心提醒你,你還是盡早給他準備壽衣吧,別等人死了,衣服還沒備好。”
江安邦咬牙,可還不等說什么,徐素語又道:“江同志,我說了江隼不會死,就一定不會!我要是你,有人這樣咒我的兒子,那我一定不會讓她的兒子好過。”
徐素語說話間,視線落到了孫柔臉上:“她兒子去了大西北,縱然黃沙漫天,水資源也不夠豐富,要受很多苦,可這樣的苦,怎么對得起他母親的刻薄和絕情呢?
最好還是讓當地的村長,好好關照關照你這繼子才行,畢竟他母親嘴巴惡毒,就注定了兒子一定很能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