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眼神閃躲,笑著打哈哈。
“屬下在想何大夫為給何娘子買桃花糕,排了一個時辰的隊,何大夫對何娘子還真是感情深厚啊。”
無心當謝墨寒的近身侍衛近十年,又是謝墨寒親手挑選提拔,無心到底說沒說實話,謝墨寒搭眼一看便知。
吞吞吐吐,一臉心虛的樣子,多半是和他有關,謝墨寒轉回身。
張大人在書房等著他,有要事相商,回頭再問無心。
無心暗暗松了一口氣,心情前所未有的輕松和沉重。
輕松的是,他自覺為謝墨寒做了一件好事,沉重的是,此舉可能傷到了殿下。
可何大夫有妻子,還有兒子。
殿下和何大夫之間這輩子都不可能有戲,殿下若是執著于何大夫,最后受傷的只能是殿下自己。
還不如讓殿下知難而退,早些幡然醒悟。
蘇與之還不知道她隨口一句“妻子難產而死”,對于何念安的身世問題,在無心的腦回路里拐了山路十八彎卻意外地趨近于真相。
一大早和云巧一同送何念安去先生那讀書,回來見一個十三四歲小姑娘手里提著食盒,和宸王府守門小廝說著什么,小廝不耐煩,趕小姑娘走。
“這位小哥,您就幫幫忙,幫我把蓮蓉酥酪轉交給何大夫,不然我實在沒辦法和我家姑娘交代。”
“不是我不幫你,宸王殿下有令,煙雨樓的東西不能進宸王府,你還是別為難我了,快走吧。”
蘇與之和云巧經過府門,聽見小姑娘和小廝的話,云巧小聲提醒她。
“公子,好像是給你的東西。”
蘇與之抬眼看去,小姑娘唇紅齒白,生的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那日去煙雨樓,見過這個小姑娘,是花魁娘子玉瑤姑娘身邊的丫鬟。
小姑娘也看到了蘇與之,興沖沖地把手里食盒往蘇與之懷里塞。
“何大夫終于見到你了,我們玉瑤姑娘親手做的蓮蓉酥酪。”
蘇與之嚇得后退好幾步,“使不得,快拿回去。”她和玉瑤不過是見了一面,收下東西算怎么回事?
蘇與之說什么都不收,小姑娘都快急哭了。
“您就收下吧,我跑了好幾趟,他們都不讓我進,您今天不收,我家姑娘明天還得讓我來。”
煙雨樓的這個小丫鬟來了好幾次?
蘇與之想起被謝墨寒丟進銅爐里燒毀的荷包,今日幸虧是她撞見了,若是被謝墨寒撞見,不知道又要發什么瘋。
蘇與之收下食盒,玉瑤的事必須說清楚。
當天晌午趁謝墨寒不在府里,蘇與之提了兩包養顏的滋補藥,想了想又把謝墨寒送給她的那盒琥珀玉露膏帶上。
蘇與之肌膚光滑,那盒琥珀玉露膏不適合她,云巧和春喜也不是雞皮肌,與其放在架子上落灰,不如給張大。
張大雖說有些見錢眼開,但到底幫了她大忙,張大雞皮肌,正需要琥珀玉露膏。
煙雨樓二樓雅間的窗戶敞開著,能清晰看到煙雨樓花魁娘子,和一個膚色暗黃其貌不揚男子對飲。
梅子酒緩緩倒入酒盅,玉瑤把酒壺放到一邊,觸了觸手邊的養顏藥。
“何大夫客氣了,玉瑤傾慕何大夫才華,何大夫日后可常來煙雨樓坐坐。”
鵝黃色衣裙趁得人婉約動人,袖口繡著一朵綻放的菊花,針腳細密栩栩如生,愈發趁得玉瑤恬淡幾分,她唇角勾起。
蘇與之正了正坐姿,“玉瑤姑娘上次托人送來的荷包,實在貴重,本想帶來還給玉瑤姑娘的,可保管不當不慎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