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找院子?為什么?”
云巧昨天剛在灶臺邊搭了一個小灶臺,用來給何念安做零嘴,一大早聽蘇與之說要搬出去住,忍不住問道。
春喜還在一邊聽著,蘇與之不能說實話,昨天和謝墨寒鬧了一個不歡而散。
謝墨寒倒是沒說攆他們的話,可謝墨寒認為她娶了他的前妻,她和謝墨寒如今是情敵關系。
都情敵了,還怎么住下去?
況且她當初領著云巧和何念安住到宸王府的時候,也沒打算長住。
這里是宸王府,后宅里有趙清沅在,她領著云巧和何念安住在這里,用矯情些的話來說,名不正不順。
先找個院子,然后搬出去,至于兄長的消息……
已經確定兄長在上京城,總歸是有法子找到的。
蘇與之對云巧說:“不方便。”
春喜一下子就蔫了,她也想和何大夫和何娘子走,可她和宸王府簽的是死契。
其實蘇與之還挺喜歡春喜那個丫頭的,沒什么心眼,和云巧何念安相處得也不錯,可目前她無法和謝墨寒開口要人。
等過后尋機會把春喜要過來。
隔天送完何念安去洪先生學堂讀書,蘇與之和云巧去了莊宅牙行。
也是他們運氣好,東街巷子口正好有一處二進院子適合他們。
家具八成新,院子里有一顆紅棗樹,蘇與之很滿意。
說來這處院子還是母親在世時,為身邊一個服侍了十幾年,姓賀老嬤嬤置辦來養老的。
賀嬤嬤故事講得好,蘇與之小時候經常和兄長來賀嬤嬤這里玩。
樹洞里有她藏起來的石頭,蘇與之伸手從樹洞里抓出幾顆石頭,紅紅綠綠的彩色石頭,好像回到了年幼無憂無慮的時光。
她抬眼看向莊宅牙行的小哥。
“就這了。”
牙行小哥:“那行,先交二兩定銀,回頭我和房主說一聲……”
交了定銀,蘇與之心里懸著的石頭落下了,她怎么折騰都行,必須得給何念安一個安穩的環境,等過幾日見到房主,再問問,若是能買下來那處院子最好了。
正午正是玄武大街最熱鬧的時候,街上人頭攢動,攤鋪林立。
一家首飾鋪前圍了一圈人,中間兩個衣著華貴的婦人,好像是兩家人因為買首飾在打架。
紅衣婦人道:“也不瞧瞧你家女兒什么身份?一個商女妄圖進我們伯爵府當正頭娘子。”
紫衣婦人不甘示弱,“商女怎么了?你們家一個破落戶,不就是看中我們的銀子才上門提親。”
“再說了,誰說商女子不能當正頭娘子?宸王妃就是商女子出身,宸王府可比你們伯爵府高出好幾節,你們伯爵府裝的哪門子大尾巴狼?”
紅衣婦人似乎不大會吵架,臉紅脖子粗指著紫衣婦人。
“你,簡直是粗鄙無禮,蘇家靠賣女兒攀附權貴,你們李家好的不學,學爬床的下作伎倆……”
蘇與之剛和謝墨寒成親的時候,是上京城里茶余飯后的談資,各種版本的黃段子,秦樓楚館還以她為原型,編了不少故事。
蘇與之嫁入宸王府后很少出門,久居深宅都聽到了一些傳。
沒想到六年過去,走在大街上還能無故躺槍。
事實真相如何,她也曾試圖解釋過,架不住二叔二嬸以搭上宸王府的親為榮,樂此不疲到處宣揚,更加做實流。
云巧氣不過,擼起袖子,上前理論。
“你們別胡說,宸王妃才沒有用下作伎倆。”
兩個婦人原本就認識,見云巧冒頭,同時把炮火對準云巧。
“當年多少人都看見了,就是蘇家姑娘不知撿點,還有什么可狡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