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哐當一聲把大瓶子放在桌上,“要是還不夠,我再去弄。”
陸決明看著面前四升容量的大水瓶,呆滯了好幾秒,“寧小姐,這一大瓶……都是?”
“對呀,”寧錦璃掏出手機,打開那會兒拍到的照片,“你看看,是不是這種蛇,我應該沒找錯吧?”
陸決明一臉錯愕,盯著照片辨認片刻,點點頭,“沒找錯,這就是紫腹金斑蛇。”
寧錦璃長舒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到底夠不夠呢。”
陸決明臉頰發顫,有些繃不住了,“其實……兩毫升就夠了……”
寧錦璃:……
陸決明神色復雜,再一次壓下了涌上心頭的強烈好奇心。
寧錦璃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找到明明已經滅絕幾百年了的蛇也就算了,竟然還弄了三升多蛇毒來。
一條毒蛇的毒液產量才多少?!
她給收集了這么多?
簡直是匪夷所思,簡直……恐怖。
她到底怎么做到的?
天知道陸決明受到了多大的震撼。
陸決明暗暗平復了下情緒,打開瓶蓋,用試管小心翼翼取出一滴,“寧小姐,鑒于這種蛇毒是好幾種神農本草經秘方的重要成分,以及……紫腹金斑蛇理論上已經滅絕,光是這一滴的價值,就已經無法估量了。”
寧錦璃笑著說:“那你可別浪費了啊,反正這些都給你了,怎么研究怎么提煉,都是你的事兒。”
“是,寧小姐。”陸決明深呼吸一口氣,“其他需要用到的藥材我已經備好,現在就開始制藥。”
“行,那我不打擾你了。做好后就告訴我,我給鄭爺爺那邊送過去。”寧錦璃說完果斷退出了實驗室。
就在她打算到辦公室里等待的時候,上官瑛也突然打來了個電話。
“錦璃,有個事情需要你幫忙,”上官瑛開門見山道,“你現在在哪?我派車去接你,具體情況等你到了地方后再說。”
寧錦璃說:“我在醫藥公司這邊。”
“好,十分鐘內,車子就到。”
聽上官瑛的語氣,事情顯然很迫切。
寧錦璃只能跟陸決明交代一聲,讓他到時候把做好的藥給鄭教授那邊送過去,然后快速到了公司樓下。
不一會兒,一輛黑色轎車風馳電掣而來。
前后甚至還有特警開道。
司機匆匆下車,打開車門,“寧小姐,請上車。”
寧錦璃二話不說鉆了進去,等司機啟動轎車,她便問道:“要帶我去哪?”
“機場,”司機回答道,“然后會有專機送您出國。”
寧錦璃一愣,“出國?去哪個國家哪個地方?要我做什么?”
司機說:“抱歉寧小姐,事關機密,我只知道這么多,我也只負責把您送到機場,那邊已安排了專機接您。”
寧錦璃整個人都是懵的。
畢竟這實在太突然了。
甚至連要干啥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信得過上官瑛,她非得跳車跑路不可。
“可以讓我打幾個電話嗎?不然我突然失蹤,有人會擔心。”寧錦璃說道。
司機點頭,“可以。”
于是寧錦璃先后給蘇姨以及鄭厚城都打了個電話,說自己要出國一趟。
一小時后,車子抵達了機場。
寧錦璃坐上了一架專機,而飛機里,除了機長、乘務人員和空警人員之外,就只有她一個乘客。
飛機很快起飛,她也才在這時候從乘務人員口中得知了自己要去的地方——庫徹伯格鎮。
聽到這個地名,寧錦璃倍感意外,脫口而出道:“那不是有史以來最嚴重的核電站爆炸事故發生的地方嗎?”
“是的,寧小姐。”空乘把食物和飲料放到她面前,“寧小姐,大概九個小時左右會抵達那邊的機場,您先吃點東西,好好休息下。”
寧錦璃腦瓜子嗡嗡作響。
據她所知,那場核電站爆炸事故發生在幾十年前,事故造成了很恐怖的核泄漏,以至于到如今,庫徹伯格鎮內乃至周邊范圍,依然是人類禁區。
這就很奇怪了。
一個充滿了核輻射的人類禁區,而且還遠在國外,按理說跟自己國家不存在任何聯系。
為什么瑛姐會找她過去幫忙?
幫什么忙?
寧錦璃邊吃東西邊琢磨起來。
考慮到瑛姐知道她練了天玄心法,并且瑛姐似乎也知道這種功法,那么……
“該不會是叫我過去吸收掉禁區里殘存的核輻射吧?”寧錦璃自自語道,“不對……如果只是這種事情,用不著這么急,肯定是別的事兒。”
寧錦璃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也知道飛機上這些人肯定跟那個司機一樣不知道內幕。
索性不再去瞎琢磨了。
吃完喝完眼睛一閉,睡個覺養精蓄銳。
在寧錦璃乘坐專機起飛的同時——
庫徹伯格鎮附近某處。
天空中烏云密布,地面上茂盛的植物已將廢墟覆蓋。
幾個穿戴特制頭盔和作戰服的人在爬滿了植被的廢墟中前行,悄悄靠近了鐵絲網防護欄。
然后無視防護欄上已經褪色的警告牌,輕而易舉將銹跡斑斑的鐵絲網剪開了個洞,接著依次穿過。
“等下……讓我休息會兒,太累了。”隊伍中有人氣喘吁吁提出要求。
其他幾個停下腳步,頭盔面罩下都發出了輕笑聲。
“笑什么笑?”提要求的男人一屁股坐地上。
幾個雇傭兵當著他的面,用某種冷門外國語交談起來。
男人邊費勁地解頭盔面罩,邊冷聲提醒,“出發前布魯斯教授跟你們說過,這次行動以我為主導,我也強調過,你們都是會中文的,就必須用中文交談。”
雇傭兵隊長利落地摘下頭盔,走到男人面前,用略顯生硬的語調說:“我們只是在談論天氣。”
男人好不容易終于取下了厚重的頭盔。
雇傭兵隊長從口袋里掏出兩根煙,一根自己點上,一根遞給了坐在地上的男人,也給他點上了火。
男人低著頭吸了一大口,低頭吐著濃煙說:“我聽得懂你們的語,你們在笑話我體力不行。”
雇傭兵隊長滿是絡腮胡的臉明顯愣了下。
男人又說:“我不是你們這種長期訓練過的雇傭兵,能和你們一起避開關卡徒步兩天摸到這兒來已經很不錯了。”
“抱歉,寧先生。請原諒我們。”雇傭兵隊長道了歉。
男人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胡須拉碴憔悴的臉,眼神陰沉,抽著煙罵罵咧咧道:“媽的,要不是當初那件事黃了,我哪至于逃到國,又為了求得庇護接了任務,橫跨大洋跑到這種鬼地方受罪……寧錦璃你個小賤人,害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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