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蕭啟棣笑著撓撓頭。
他想了想,小聲說:“那你以后,多跟我說說那個偉大之人的事情,我想好好了解下,他是個怎樣的人。他能那么厲害,定有許多值得我學習之處。”
“小伙子覺悟很高呀,不錯不錯。”寧錦璃滿臉欣慰,握住他的大手,“看來這個世界,以后會變得更加超出我的想象。”
此刻,審判臺上,段武稍微處理了下額角的傷,便坐在了審案桌后。
旁邊的將士敲了下銅鑼,示意百姓們安靜。
段武下令道:“將河灣縣衙一眾衙役、捕快,都押上來!”
百姓們全都瞪大眼睛翹首以盼。
很快,兩百多個穿著囚服的人被將士們押到了臺上,跪成了好幾排。
百姓們驚嘆,“嘖,除了縣令不在,縣衙里的所有官差還真是全沒落下啊。”
“太好了,就該一個都不放過!”
“這些狗腿子,以前可沒少欺負咱們!”
“對,沒一個好東西!都該死!”
唾罵聲四起。
秀梅仔細看了看,忽然瞳孔緊縮。
她看到趙捕頭了。
那個毀了她的家、害死她婆婆、還差點要了她的命并且把她女兒擄走的畜生!
秀梅的丈夫如今也已知道家里發生的那些情況,當看到趙捕頭的時候,同樣氣得變了臉色。
若不是憑著理智考慮大局,也相信段將軍會給出滿意的判決,夫妻倆已經沖過去把趙捕頭活撕了!
段武開始審訊縣衙官差。
堆積如山的物證被將士們用籮筐抬了上來,而人證就不用說了,在場無數河灣縣百姓,哪個都能作證。
以師爺為首的官差衙役和大部分捕頭捕快都接連迅速認了罪,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只有趙捕頭和幾個捕快沒吱聲。
段武一拍驚堂木,“你們難道不認罪?”
幾個捕快眼神惶恐,低著頭偷瞄趙捕頭。
趙捕頭邊思索邊說:“回將軍,我等所做之事,皆為奉縣太爺之命,非自愿為之,為何要將欺壓百姓之罪,都扣到我們頭上?”
段武冷笑,“那本將軍是不是還得夸你盡忠職守?”
“不敢,”段武從容道,“小人只是實話實說。”
段武淡淡道:“除了你們幾個,其他人都已承認,多年來借著縣令私設的稅銀項目變本加厲搜刮百姓,且縣令不問公事,他們便也借權謀私仗勢欺人、隨意冤枉百姓處罰百姓,難道這不是你們該承擔的罪,難道你們沒參與?”
趙捕頭底氣十足道:“我們確實沒參與這些,小人歷來不越權,只辦好縣令交代的事情,將軍可以拿出人證物證來對質。”
段武翻著面前的竹簡,邊看邊說:“師爺交代過,你曾多次讓他違背流程編寫批文告示;牢頭也交代,你曾多次命他在沒有審訊的情況下,擅自對嫌疑人用私刑。”
趙捕頭昂著頭,“小人說了,那都是縣令私下囑咐小人的,并非小人有意為之。包括小人去收稅銀,也都是奉命行事,將軍您應該能從賬目和百姓人證供詞里看出來,縣令讓小人收多少,小人就收多少,并未中飽私囊。小人手下的幾個捕快,亦是如此!”
在這些方面,他大致說得沒錯,偶爾有些中飽私囊的事兒,他也做得密不透風,不像其他衙役似的明目張膽,便沒留下痕跡。
并且還巧妙地把一些他可能做過分的地方,都推給了縣太爺的命令。
正因如此,他才有底氣。
“將軍,”趙捕頭繼續道,“小人和手下幾位同僚,多年來都為縣令盡職盡責,若將軍因縣令作惡而怪罪小的們,小的們如何能認罪?難道將軍希望天底下所有的官差,都不聽上級的命令嗎?”
“嘴還挺硬,”段武眼里帶著玩味冷笑,“你真以為,本將軍沒掌握你的罪證?”
趙捕頭心里頓時一慌。
他能想到的,便是秀梅家那件事。
但那件事,只有天知地知,當事人知。
而秀梅的婆婆已經死了。
那個病危的丈夫不知所蹤,本就沒幾天可活,沒了秀梅照料,必死無疑,甚至連尸體都不見了,說不定已被野狗啃食,根本不用當回事。
至于秀梅本人……
迄今為止連他都沒能找到蹤跡,段武這幫人剛來沒幾天,更找不到了。
所以,心慌歸心慌,迅速想了一圈之后,他還是覺得自己不會暴露,身邊這幾個手下為了保命,肯定也會守口如瓶。
總之,一切還穩得住。
“小人沒有犯罪,將軍又何來罪證?”趙捕頭嘴硬道。
段武一聲令下,“傳秀梅!”
趙捕頭和身邊幾個手下頓時臉色一僵。
秀梅?
他們竟然找到秀梅了?!
審判臺下方,寧錦璃握住秀梅的雙手,輕聲說:“秀梅姐,你別害怕,也別緊張。”
秀梅眼眶泛紅,“能讓那個畜生伏法,我什么都不怕!”
她把女兒交給丈夫,毅然走出人群。
兩個將士下來把他帶到了審判臺上。
“民婦秀梅,拜見……段將軍!”秀梅眼含熱淚,重重跪拜,“請段將軍為民婦做主,誅殺這幾個喪心病狂的禽獸!”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