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墨面前,一道由靈力構成的透明光幕懸浮在半空,上面正如同水波般,蕩漾著無數細密的符文。
這便是“天眼”系統的雛形。
在海量資源的堆砌下,加上楚墨對靈網核心代碼的絕對掌控,一個簡陋的,但覆蓋范圍足以囊括整個云州城的監控網絡,已然成型。
此刻,光幕上正分化出數十個小格,每個格子都像是一個獨立的窗口,正播放著不同的“實時音頻”。
“哎呀,聽說了嗎?咱們云州城現在可是全帝國最太平的地方了!”
“可不是嘛!誰敢不太平啊?城門口那幾百個風干的人頭,每天看著呢!”
“要我說,還是封男爵大人手段高!什么許家,什么二皇子,在大人面前,那都是土雞瓦狗!”
“噓!小點聲!你敢直呼男爵大人的名諱?不要命啦!得叫‘青天大老爺’!”
楚墨聽著這些從城中各處酒樓茶館傳來的,混雜著敬畏與恐懼的議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恐懼,果然是最高效的統治工具。
他又將注意力切換到另一個窗口,聲音來自云州城主府的內堂。
“老爺,您就別愁眉苦臉的了。那位大人雖然手段狠了點,但對咱們不是挺客氣的嘛。”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應該是城主夫人。
“你懂個屁!”云州城主壓低了聲音,語氣里滿是憋屈,“你以為他那是客氣?那是貓在玩耗子!我這兩天晚上做夢,都夢見他笑著問我,今天又貪了多少,明天準備把腦袋掛在哪個門上!”
“噗。”
楚墨沒忍住,差點笑出聲。
看來自己給這位城主的心理陰影,確實不小。
就在他享受著這種窺探全城的絕對掌控感時,一個窗口里傳來的聲音,讓他敲擊扶的手指,停了下來。
那是一段極其簡短的,仿佛用某種特殊頻率發出的對話。
“青雀已死。”
“鳳凰欲墜。”
“靜待雷音。”
聲音經過了處理,沙啞而又扭曲,根本無法分辨出說話之人的身份。
但對話的內容,卻讓楚墨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青雀,應該是青衣會。
他見過青衣會的標志,是一只青色的飛鳥。
那鳳凰
楚墨的腦海中,浮現出元熙帝那張看似和煦,實則充滿算計的臉。
元熙皇室的圖騰,正是真龍與鳳凰。
“有意思。”
楚墨關閉了其他的監聽窗口,只留下這一個。
他倒要看看,這群被他連根拔起,只剩下些許根須的“青衣會”余孽,還能玩出什么花樣。
與此同時。
遠在萬里之外,與元熙帝國接壤的大幽王朝。
皇都,一座戒備森嚴的府邸深處。
“廢物!一群廢物!”
一個身著紫色蟒袍,面容陰柔的青年,將手中的白玉茶杯狠狠砸在地上,化為一地碎粉。
他是大幽王朝的三皇子,也是“青衣會”在幕后的真正主導者之一。
在他面前,一個黑衣人跪伏在地,身體抖得如同風中落葉。
“殿下息怒!誰也沒想到,那封行良竟如此狡猾狠辣!劉文遠劉文遠他已經盡力了!”
“盡力?”三皇子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冷笑,“盡力把自己和整個青衣會在元熙東部的所有暗樁,都送上了斷頭臺?”
他踱到窗邊,望著元熙帝國的方向,那雙狹長的眸子里,閃動著毒蛇般的寒意。
“本宮經營了十年的棋局,就因為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封行良,滿盤皆輸!”
“更可恨的是,元熙那個老皇帝,還借著這個由頭,給了他建造‘靈網’的絕對權力!”
三皇子猛地轉身,死死盯著那個黑衣人。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那是能將我們所有潛伏人員都一網打盡的催命符!一旦建成,元熙帝國對我們而,將再無秘密可!”
黑衣人將頭埋得更低了,冷汗浸濕了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