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晚上,烏云黑壓壓的聚集,似是在醞釀一場狂風暴雨。
剎那間閃電劃破天際,雷聲大作,大雨來的又急又猛,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砸在地面。
江星染撐著雨傘獨自走在光線昏暗的道路上,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地上的積水。
一雙鞋里灌滿了水,腳趾被水泡的已經沒有知覺。
這條路上的路燈前兩天壞了,現在整條路都是黑的,江星染又怕黑,整個人的神經高度緊繃著。
凌亂的雨聲混合著微不可查的腳步聲一起鉆進江星染的耳膜。
江星染下意識的咬住唇,渾身肌肉瞬間緊繃,握著傘柄的指骨攥緊,堅硬的傘柄硌的掌心發痛。
踩著水的腳步聲越靠越近,江星染驚得寒毛直豎,腳下的步伐不斷加快,根本不敢回頭看后面的情況。
手忙腳亂的掏出手機,雨珠被風吹到屏幕上,江星染沒有管上面的雨珠,現在她大腦一片空白,伸出僵硬的手指,本能的撥通了未婚夫盛煜行的電話。
她用力的將電話貼在耳邊,電話響了半天一直都沒人接,腳步聲近在咫尺,江星染害怕的眼淚顫顫巍巍的在眼眶里打著轉,內心不斷祈求著盛煜行快接電話。
就在快要自動掛斷時,電話那頭傳來亂糟糟的說話聲和唱歌聲。
江星染的眼淚一下子就涌出來了,說話的聲音都染上了哭腔:“盛煜行…有人尾隨我!我好害怕,你…你能過來接我一趟嗎?”
酒吧包間里,煙霧繚亂,尼古丁的味道在狹小的空氣里彌漫,燈紅酒綠,透出紙醉金迷的靡費。
盛煜行聽見江星染的話,拽衣領的手指一頓:“這么晚了,你還在外面做什么?”
他最關心的不是江星染的安危,而是這么晚了她為什么要在外面。
江星染跑的太急沒有看路,一腳踩進了深水坑里,她尖叫一聲,說話的聲音在喉嚨里打著顫。
“我…我的平板壞了,就去商場買了一個,盛煜行,我現在真的好害怕,你能過來嗎?”
盛煜行皺起眉頭,女子嬌笑又故作爽朗的笑聲比他的聲音先一步傳來。
“現在是法治社會,哪來什么危險?要是真有危險就該去找警察,小女孩就是麻煩。”
江星染緊攥著手機,狂風卷著雨絲撲面而來,凍的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方圓圓把酒杯舉到盛煜行面前:“盛煜行,今天我生日,說好了今天陪我過生日的,這酒你要是不喝,就是不給我這個兄弟面子。”
盛煜行聽著電話那頭的暴雨聲心里有點搖擺不定。
方圓圓見狀,又下一記猛料:“這么多人看著呢,你要是就為了接個人放大家的鴿子多不好啊。”
盛煜行絲毫不顧及江星染這個未婚妻的死活:“好好好,我喝我喝。”
見盛煜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方圓圓笑的花枝亂顫:“果然夠爽快!”
盛煜行極其敷衍的說了一句:“染染,我喝了酒,沒辦法開車,你還是自己打車回來吧。”
說完,他將電話掛斷后把手機隨手扔到一邊。
“盛煜行!盛煜行!”江星染近乎失控的大喊,可回應她的只有電話被掛斷的沉默。
盛煜行年長她兩歲,他倆從小一起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