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酒的辛辣混著烤肉的焦香在晚風里飄蕩,卡爾舉著個比腦袋還大的酒碗,正和炎之時空的戰士拼酒,金色鎧甲上沾滿了酒漬:“再來!本戰神還能喝!”他的舌頭已經有些打結,卻依舊不肯放下酒碗。
朱雀笑著奪過他的碗,將一杯溫水塞到他手里:“再喝你就要在地上打滾了。”她的紅色鎧甲在火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臉上的疲憊被慶典的喜悅沖淡,“別逞強,明天還要趕路呢。”
艾莉絲坐在火堆旁,正用風之靈烘干被火星燎到的發絲。她看著跳舞的人們,指尖無意識地打著節奏:“風說這里的人們在用舞蹈感謝大地。”她轉頭對王默輕笑,“每個時空表達感謝的方式都好溫暖。”
修抱著《時空原典》坐在角落,借著篝火的光認真記錄著什么。炎之時空的學者型守護者湊在他身邊,兩人時不時因為某個觀點爭論起來,又很快和好如初。王默知道,他們一定在交流平衡法則的應用心得。
澤維爾的水系魔力在慶典中央凝成水泉,孩子們圍著水泉追逐打鬧,水珠在他們頭頂化作彩虹。他看著孩子們的笑臉,眼神溫柔得像月光下的湖水:“水鏡顯示其他時空的裂隙都已關閉。”他走到王默身邊,“巖峰兄妹也很安全。”
王默握著掌心的石頭,石頭的溫度與篝火的溫暖交織在一起。他能感覺到各個時空傳來的安穩氣息,像是無數顆跳動的心臟在同頻共振。通訊器徽章突然亮起,巖溪的小臉出現在上面:“王默哥!俺們種的雙色土豆豐收啦!”
“真的嗎?”王默的聲音不自覺地放柔,徽章里傳來巖峰憨厚的笑聲,還有土豆滾落的清脆聲響。
“當然是真的!”巖溪舉著個巨大的雙色土豆晃悠,“哥哥說要留最大的給你們!”她突然壓低聲音,“王默哥,卡爾哥哥沒又闖禍吧?”
卡爾的耳朵尖動了動,搶過通訊器大喊:“本戰神怎么會闖禍!”他的臉頰通紅,“等回去再跟你算賬!”說完卻別扭地補充,“告訴巖峰,本戰神要吃烤土豆!”
通訊器掛斷后,朱雀走到王默身邊,遞給她一杯溫熱的火焰酒:“嘗嘗這個,能驅散疲勞。”她的目光落在王默掌心的石頭上,“這石頭吸收了這么多信念之力,已經快成新的時空核心了。”
王默抿了一口酒,暖流順著喉嚨涌入四肢百骸:“它記錄了我們所有的故事。”他的手指輕輕撫摸石頭表面,那里隱約能看到伙伴們的輪廓,“有歡笑,有淚水,有戰斗,還有守護。”
艾莉絲的風之靈突然飛向慶典外圍,很快帶著一只受傷的小鳥回來。小鳥的翅膀被蛀蟲的黑暗能量灼傷,正痛苦地顫抖著。艾莉絲的青色光芒包裹住小鳥,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風說它是火山的信使鳥。”艾莉絲小心地將小鳥捧在手心,“它想帶我們去個地方。”
卡爾立刻來了精神,酒意醒了大半:“有新冒險?”他的斷刃在火光下閃爍,“本戰神隨時待命!”
朱雀的火焰長劍也發出輕鳴,她的眼神變得警惕:“是去火山核心嗎?那里還有殘留的黑暗能量。”
王默看著小鳥飛向火山的方向,又看了看掌心微微發燙的石頭,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直覺:“它不是要害我們。”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去看看就知道了。”
離開慶典的喧囂,火山的轟鳴聲越來越清晰。小鳥在前方引路,將他們帶到火山側面的一個隱秘洞口,洞口被藤蔓遮掩,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這里是……”朱雀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圣典記載的‘炎之記憶庫’!據說里面保存著初代守護者的傳承!”
卡爾用斷刃劈開藤蔓,洞口的光芒更加明亮:“藏得這么深,肯定有寶貝!”他第一個鉆了進去,很快傳來他的驚嘆聲,“哇!好多發光的石頭!”
洞內并非想象中那般熾熱,反而溫暖如春。墻壁上鑲嵌著無數發光的記憶晶石,每塊晶石里都藏著一段往事。最中央的石臺上,放著一本覆蓋著灰塵的古籍,封面上的火焰紋路與朱雀的長劍如出一轍。
修的眼睛瞬間亮了,小心翼翼地捧起古籍:“這是炎之時空失傳的《守護秘錄》!”他快速翻動書頁,“里面記載了初代守護者運用平衡法則的方法!”
澤維爾的水系魔力在晶石間流動,激活了周圍的記憶晶石。晶石紛紛亮起,投射出古老的畫面――初代守護者們在各個時空奔波,用平衡法則化解危機,其中黑袍人的身影格外清晰,那時的他還穿著白色的守護者長袍,笑容溫暖。
“原來初代守護者們早就掌握了平衡法則。”王默的聲音帶著感慨,“黑袍人后來是因為太痛苦,才忘記了正確的方法。”
朱雀的目光停留在一段畫面上,那里記錄著黑袍人向初代首領請教的場景。年輕的黑袍人問:“如果守護需要犧牲最重要的人,還要堅持嗎?”首領的回答模糊不清,被歲月的塵埃掩蓋。
“這個問題……”艾莉絲的聲音有些低落,“我們也遇到過類似的抉擇。”她想起犧牲的行走記憶石雕,眼眶微微發紅。
卡爾的斷刃輕輕觸碰那塊記憶晶石,模糊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守護的真諦不是永不犧牲,而是讓犧牲變得有意義。”首領的聲音帶著滄桑,“就像火山噴發會帶來毀滅,但也會孕育新的生命。”
王默的心猛地一顫,石頭在掌心劇烈發燙。他終于明白,黑袍人不是不懂這個道理,只是失去伙伴的痛苦讓他無法接受“犧牲”這個詞。而他們之所以能走到現在,不是因為永不失去,而是因為懂得帶著犧牲者的信念繼續前行。
“我們該回去了。”王默將《守護秘錄》遞給朱雀,“這本該留在炎之時空。”他的目光掃過洞內的記憶晶石,“這些記憶會指引后來的守護者。”
離開洞口時,那只小鳥再次出現,在他們頭頂盤旋三圈后飛向火山深處。朱雀望著小鳥消失的方向,鄭重地將《守護秘錄》收好:“炎之時空會永遠記得你們的幫助。”她的火焰長劍在地面劃出火焰符文,“這是時空坐標,隨時歡迎你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