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借尸還魂的孤魂?
一個注定要離開的過客?
還是一個……妄想拯救他的傻瓜?)
“唉呀,”
我猛地甩了一下頭,像是要甩掉這些令人沮喪的念頭,帶著點自暴自棄的煩躁,
“跳過這一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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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祖視角)
掌心下,她的聲音從強裝的鎮定,
到帶著不確定的迷茫,最后染上了一絲真實的、脆弱的鼻音。
(關祖
os:
阮糯……應該吧?
不知道從哪來?)
這些破碎的、充滿矛盾的信息,像散落的拼圖,
非但沒有解開謎團,反而讓他心中的疑竇更深。
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她那瞬間低落的情緒,那不像偽裝。
(關祖
os:
她在悲傷?
為什么?)
當她帶著煩躁喊出“跳過這一環節”時,
他幾乎能想象出她此刻蹙著眉、又委屈又倔強的表情。
那聲帶著哭腔的“跳過”,像根針刺破了他慣有的玩味。
一種陌生的、想要捏碎她這份悲傷的沖動涌上。
他覆在她手背上的手,緩緩移開,然后,握住了她捂住他眼睛的那只手腕。
力道并不重,卻帶著不容掙脫的意味。
他將她的手,從他的眼前,
慢慢地、堅定地拉了下來。
重獲光明的瞬間,他的目光第一時間就精準地捕捉到了她微微發紅的眼圈,
和那雙泫然欲泣、卻強忍著不肯落淚的眼睛。
四目相對。
他眼底之前的瘋狂與熾熱尚未完全褪去,
此刻卻沉淀下一種更深沉的、近乎審視的專注。
“阮糯。”
他清晰地念出這個名字,聲音低沉,
不再是剛才那種戲謔的“阮老師”,而是帶著一種確認的、沉重的分量。
他凝視著她,仿佛要透過這雙濕潤的眼睛,
看進她靈魂深處所有的不確定與悲傷。
“我記住了。”
簡單的四個字,
被他用這樣一種專注到近乎偏執的語氣說出來,
仿佛不是一個簡單的認知,而是一個……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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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糯視角)
手腕被他握住,拉下。
光線重新涌入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的情緒讓我心尖發顫。
他叫我“阮糯”。
不是“小騙子”,不是“阮老師”,就是“阮糯”。
那么認真,那么沉重。
他說:“我記住了。”
一瞬間,所有關于身份迷惘的悲傷,好像都被這三個字奇異地撫平了一些。
仿佛無論我是誰,從何處來,
至少在此刻,在他眼里,我只是“阮糯”。
被他用這樣一種方式,牢牢“記住”的阮糯。
心跳,又一次不爭氣地,漏跳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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