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尚林的目光甚至沒有在她身上停留一秒,始終死死盯著從地上爬起的許長卿,冷笑道:
“許長卿,好久不見啊。這次看起來,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弱,但總算不像上次那個一碰就碎的藤蔓假人了。”
許長卿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笑了笑,語氣卻帶著針尖對麥芒的嘲諷:“那確實比不過方大劍仙厲害,畢竟方大劍仙上次在地洞里,可是連一只地蚺都奈何不得,最后還是葉雷將其斬殺,真是笑掉人大牙。”
方尚林臉上的肌肉明顯抽搐了一下,眼中怒意一閃而逝,隨即化為更深的冰冷:
“哼!你還是這么巧舌如簧,也難怪……我這位長得如此標致可人的小師妹,對你總是下不去狠手。”
他終于施舍般瞥了柳寒煙一眼,語氣聽不出是贊許還是諷刺,“白虹峰那種地方,竟然能出你這樣的天才,真是可惜,被埋沒了。”
他話鋒一轉,看似隨意地說道:“不過說來也巧,上次在江上追擊這小子時,我本已即將得手,卻突然殺出另一位劍法不俗的女劍修,硬生生將他救走了。”
“回去之后,我仔細回想那人的劍招路數……剛猛凌厲之余,卻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迂回韌性,倒像是你們白虹峰一脈的底子,不知柳師妹……可知那位‘同門’是誰啊?”
柳寒煙臉色一白,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死死咬住下唇。
許長卿見狀,上前一步,擋在柳寒煙身前,淡淡道:“方師兄說笑了,劍山劍法博大精深,或許只是哪位師兄師姐路過仗義出手,說不定是哪個外人偷學了幾手三腳貓功夫,也未可知。”
方尚林聞,竟哈哈大笑起來,只是笑聲里毫無暖意:“說得好!許長卿,你總是能給我找些樂子,外人偷不偷學不知道,但他們白虹峰的劍術,的確是三腳貓功夫,哈哈哈哈哈!”
他笑容猛地一收,目光如刀鋒般刮過柳寒煙蒼白的面頰,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力:
“既然如此,柳師妹,你今日在此與此獠搏斗,身受劍傷,正好可以向宗門證明你與白虹峰的立場。”
“現在,便與我一同出手,將此獠誅殺。用他的血,來洗刷你、以及整個白虹峰可能存在的通敵之嫌吧。”
柳寒煙猛地抬起頭,看向方尚林,臉色慘白,再也沒有一絲血色。
許長卿緩緩站直身體,嘴角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好啊!反正我與你柳寒煙今日注定要分個生死,現在再多加上你方尚林一條狗命,再好不過!來吧,你們一起上!”
方尚林聞,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可笑的事情,輕蔑地笑了笑:
“方才你連我這小師妹都久戰不下,狼狽不堪。今日由我親自出手取你性命,已經是給予你這劍妖傳人最大的‘尊敬’了。你若再敢如此狂妄,我不介意讓你以世間最痛苦的方式慢慢死去。”
許長卿冷笑:“誰生誰死,打了才知道,光靠嘴皮子,可殺不了我許長卿!”
方尚林目光轉向依舊跪在地上、臉色慘白的柳寒煙,聲音陡然轉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聽到了嗎?小師妹,他還想垂死掙扎,你還不起身出手?難道真要等我回山之后,請執法長老親自‘徹查’你們白虹峰上下嗎?”
“劍山的雜種!”
許長卿忽然厲喝一聲,打斷方尚林的威脅,“來一對我殺一雙!”
話音未落,他竟毫無征兆地率先發難,目標直指單膝跪地的柳寒煙。
醉仙劍直刺其肩,這一劍看似兇狠,實則速度與力量都控制得極有分寸。
柳寒煙猝不及防,完全是下意識地抬劍格擋。
“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