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具后的目光落在柳寒煙身上,緩緩道:
“我家小輩怕是不成器,打不過這小子,非但打不過,還被這小子欺負得不輕。老夫此來,正是要替我那不爭氣的徒兒,討個公道,報個仇怨。”
“呸!”
柳寒煙啐了一口,臉上鄙夷之色更濃:
“果然!你們劍山從上到下,都是一般的無恥!先是暗中修煉邪術,如今又行這以大欺小之事!許長卿,”
她頭也不回地厲聲道,“別愣著,麻溜滾蛋!我來攔住這個老不要臉的!”
老者目光越過柳寒煙,看向她身后的許長卿,語帶嘲諷:
“怎么?李青山的傳人,就只會躲在女人裙擺后面搖尾乞憐嗎?”
“呵呵!”
柳寒煙立刻冷笑道:
“他的劍道,比你們劍山所有藏頭露尾的老東西,加上那個司徒清玄綁在一起,還要強上一百倍,現在你瞧不起他,待將來,他一人一劍,便可蕩平劍山!”
老者聞,竟嘆了口氣,語氣帶著幾分惋惜和不解:
“你……也是我劍山弟子,何以一口一個蕩平劍山?如此忤逆之,也說得出口?”
柳寒煙昂著頭,眼神決絕:
“因為我已看穿你們究竟是什么東西!恥于與爾等為伍!”
“唉,”
老者搖了搖頭:
“似你這般叛出門墻、口出狂的弟子,按律,本該就地格殺,但念在你天賦尚可,根骨難得……若是帶回山門,罰你面壁思過十年,或可饒你性命,洗心革面。”
許長卿聽到這里,心頭剛松了半口氣,以為事情尚有轉圜余地,正想開口替柳寒煙求情——
“若在平日,老夫或許就這么做了。”
老者頓了頓,語氣陡然轉冷,殺機驟現:“但很可惜,老夫今日,心情很不好。”
話音未落,許長卿只覺眼前一花,那布衣老者已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柳寒煙面前。
只見他隨意地抬起手,對著柳寒煙光潔的額頭。
屈指,輕輕一彈。
“砰!!!!!!!!!”
一聲沉悶的爆鳴炸開!
柳寒煙的身影在原地瞬間消失。
后方的大地忽然如同被狠狠犁過,泥土、巖石、參天古木……一切都瞬間化為齏粉,形成一道光禿禿的直線。
下一剎那,遠處數里之外,一座巍峨大山的山體上,猛地爆開一團巨大的煙塵蘑菇云,轟隆的巨響如同遲來的喪鐘,此刻才混合著毀滅性的氣浪,排山倒海般席卷而至,將整片森林吹得東倒西歪,飛沙走石!
許長卿站在原地,瞳孔縮成了針尖,大腦一片空白。
只有那瞬間被清空的森林通道,和遠方山體上觸目驚心的大坑,深深地烙印在他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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