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者一擊落空,劍勢不收反卷,化作一片森寒光幕,籠罩許長卿上身要穴,招式狠辣,竟是毫不留情。
許長卿倉促間只能憑借,戰斗本能和精妙步法應對。
他身形如風中殘柳,在狹小的空間內連連晃動,避開大部分劍招,同時并指如劍,覷準一個空隙,閃電般點向對方持劍的手腕。
“叮!”
指尖與劍身相撞,發出一聲清脆的鳴響。
一股精純卻略顯虛浮的劍意透出,雖未能震落長劍,卻也讓對方手腕一麻,劍勢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
兩人借著這反震之力,同時向后躍開,拉開了距離。
許長卿穩住氣息,抬眼望去,看清偷襲者的面容時,不由得一怔。
正是昨日在竹林外,為他指路去柳寒煙住處的那名鵝黃衣裙的女弟子。
只是此刻,她面帶憤恨,雙眼赤紅,死死地瞪著許長卿,握劍的手因激動而微微顫抖,仿佛與他有著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許長卿眉頭緊鎖,沉聲道:
“這位姑娘,我們素昧平生,無冤無仇,你為何一見面就下此殺手?這其中是否有什么誤會?”
那女子又撲上來,劍勢不停,眼中恨意更濃。
“誤會?我與天下間所有三心二意、負心薄幸之徒,皆不共戴天!你這廝,明明與柳師姐……卻還要去招惹別的女子,讓她傷心至此!快快受死,為師姐出口惡氣!”
說罷,她手中長劍一抖,劍光如同潑灑出的水銀,更加密集地罩向許長卿周身大穴。
許長卿不欲與她糾纏,更不想傷她,只得將身法施展到極致,在方寸之地騰挪閃轉。
“姑娘,有話好好說。”
“凡事皆可商量,何必兵刃相向?”
“你先冷靜下來,有什么事我們不能……”
“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
女子厲聲打斷,攻勢越發兇猛,劍招之間幾乎不留余地。
她體內真氣瘋狂催谷,劍風撕裂空氣,發出嗤嗤聲響,將屋內桌椅擺設盡數絞得粉碎。
許長卿一個疏忽,左臂衣袖被劍鋒掠過,“嗤啦”一聲劃開一道口子,肌膚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雖未傷及筋骨,卻也沁出了血珠。
這一下,終于讓許長卿心頭也竄起了一絲火氣。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他再三忍讓,對方卻得寸進尺。
“夠了!”
他低喝一聲,眼神驟然變得銳利。
面對女子再次直刺心口的一劍,他不再后退,身形微側,左手快如閃電般探出,精準無誤地扣住了對方持劍的手腕,用力一擰。
女子吃痛,悶哼一聲,長劍幾乎脫手。
與此同時,許長卿右腿如同鐵鞭般無聲掃出,正中其下盤!
女子只覺腳踝劇痛,重心瞬間失衡,驚呼一聲。
整個人被許長卿借著擰轉手腕的力道順勢一帶,如同斷線風箏般向前摔飛出去,“嘭”地一聲重重撞在墻壁上,震得灰塵簌簌落下。
她掙扎著想爬起來,眼中滿是不甘和倔強,抓起掉落在地的長劍,再次嘶喊著沖上來。
許長卿不再留情,腳步一錯,身形如同鬼魅般貼近,在她長劍尚未完全舉起時,已然一掌拍在其肩井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