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許長卿的聲音沉了下去:“你不覺得,這樣做,會傷她至深嗎?”
江自流終于轉過身:“這婚,不是沒成嗎?”
許長卿:“你是不是早就料定了,只要柳寒煙比武落敗,陷入絕境,我就一定會現身?”
江自流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慢悠悠地道:
“那確實……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你這老東西陰我!”
許長卿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壓抑的怒氣。
房間內侍奉的弟子們聞,嚇得渾身一顫,腦袋垂得更低,幾乎要埋進胸口,大氣都不敢出。
然而,江自流非但沒有動怒,反而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有趣的事情,爆發出一陣洪亮的大笑:
“哈哈哈!你想多了!老夫有什么必要陰你?”
就在這時,弟子們恰好為許長卿系好了最后一根衣帶,退到一旁。
許長卿盯著江自流,質問道:
“既然如此,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何這里會提前多備好一套新郎的服飾?還偏偏……如此合身?”
江自流捋著胡須,臉上那抹高深莫測的笑容絲毫不減,打起了哈哈:
“這個嘛……當然是巧合啦,庫房里多備幾套不同尺寸的禮服,以備不時之需,不是很正常嗎?”
誰家庫房備禮服?
許長卿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寫滿了“信你才有鬼”。
江自流見他這般模樣,收斂了些許笑容,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語氣忽然變得有些意味深長:
“好了,小子,收起你那點小怨氣,你也不是現在才想明白這一切的,對不對?”
他湊近了些,聲音壓低,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了然:
“那個林軒,他林家或許在俗世朝堂有點勢力,但在真正的龐然大物昊天宗眼里,根本微不足道。”
“與他聯姻,老夫能得到什么昊天宗的實質幫助?這點淺顯的道理,以你的腦子,不會想不到。”
江自流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許長卿的內心,一字一句道:
“所以,你早就知道,從你踏入白虹峰,不,或許更早,你就已經落入了我的局中,而你今日站出來,與其說是被我算計,不如說是……”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一抹堪稱“狡黠”的笑容:
“是咱們倆……心照不宣的,雙向奔赴啊。”
廂房內,空氣仿佛凝固。
許長卿與江自流對視著,無形的壓力從老者身上彌漫開來,如同山岳般沉重,但許長卿脊梁挺得筆直,眼神沒有絲毫避讓,將那壓力盡數接下。
良久,許長卿才開口道:
“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何要做到這種地步?林軒,他畢竟是你的大弟子,幫你管理白虹峰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