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他已如瞬移般出現在江自流頭頂正上方的虛空之中,抬起一只小小的腳,朝著下方江自流的頭頂,看似輕飄飄地,一腳踏下!
這一腳,仿佛裹挾著整片天地的重量!
“轟——!!!!”
江自流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有效反應,只覺得一股無法形容的巨力從天靈蓋轟然灌入,護體真氣瞬間破碎,眼前一黑,整個人如同隕石般朝著下方的大地狠狠砸落!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雪沫與塵土沖天而起!
地面之上,赫然又多了一個比之前更深、更大的巨坑!
阿樹的身影緩緩飄落,輕盈地站在巨坑邊緣的飛雪坪上,纖塵不染,姿態瀟灑。
深坑底部,江自流掙扎著,用劍支撐著身體,極其狼狽地重新站了起來,他渾身骨骼不知斷了多少,口鼻中不斷溢出鮮血,卻依舊死死盯著坑邊的阿樹,啐出一口血沫,發出嘶啞而充滿譏諷的冷笑:
“咳咳……呵呵……你還好意思……提李青山?你先打得贏……李青山那些……還活著的徒弟……再說這種大話吧!”
阿樹聞,非但不怒,臉上的笑容反而更加意味深長,目光仿佛穿透了山體,再次落向了那劇烈震顫的劍池方向,語氣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那倒是巧了。”
“這劍池里,此刻……剛好就有一個。”
江自流瞳孔猛地一縮,握劍的手驟然收緊。
阿樹看著他緊張的模樣,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空曠的山間回蕩:
“哈哈哈……師弟,你誤會了。”
他收斂笑聲,搖了搖頭,語氣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憐憫和不屑:
“我開個玩笑罷了。”
“再怎么著,那偷偷摸摸溜進去的小子,也不過是李青山那群麻煩徒弟里……最不成器的一個。”
“清理門戶這種事……”
“還輪不到我親自出手。”
江自流冷笑道:
“呵……咳咳……師兄你現在瞧不起許長卿那小子……若是……若是真讓他走了狗屎運,奪了那柄十一劍……人劍合一之時……我看你……到時候找誰哭去!”
阿樹聞,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可笑的事情,嘴角撇了撇,那抹慈悲的笑容里摻雜了毫不掩飾的輕蔑:
“師弟啊師弟,你自己說出來的這話,你自己……真的相信嗎?”
他微微歪頭,看著坑底狼狽不堪的江自流,語氣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嘲弄:
“就憑那個不知從哪個山溝里鉆出來、靠著李青山遺留劍氣才僥幸活到今日的小子……他憑什么能勝過我劍山傾盡資源培養、身負大氣運、年僅及冠便已觸及四品門檻的司徒清玄?”
他不等江自流反駁,語氣陡然變得銳利,如同出鞘的劍鋒,直指核心:
“不如你捫心自問一句——”
“便是當年鋒芒最盛、被譽為千年不遇的少年李青山,將他放在與許長卿同等年紀,對上如今的司徒清玄……”
“他,又能不能戰而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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