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鈺真不是那么好解決的,都暗殺了兩次都不行。
又不敢明目張膽,畢竟是伯爵。
“李鈺就是個滾刀肉,不久前還和吳指揮使發生沖突,吳指揮使也拿他沒有辦法,本官……本官……”
“哼,都是一群廢物,平時分錢的時候比誰都積極,真要讓你們辦事了,一個比一個沒用。”
鄭伯庸低著頭,臉色發黑,心里更是怒氣上涌。
他好歹是藩臺,從二品的官員,這白先生不過是一介布衣,要不是攀上了那位,哪里有資格在這里對他說教。
見鄭伯庸低著頭不說話,白先生放緩了語氣。
“如今你們已經打草驚蛇,李鈺必定會更加謹慎,所以要換個方法。”
鄭伯庸立即道:“先生的意思是?”
“李鈺是右參政,管著錢糧民生,福清縣不是有災民嗎,讓他去處理……”
白先生沒有將話說完,但鄭伯庸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眼睛一亮,豎起大拇指“高啊,這招高明,本官明日就找李鈺過來。”
……
第二天。
鄭伯庸讓人去請李鈺,沒有辦法,李鈺還在往外跑,不到府署來點卯,只能讓人去找。
下午的時候,鄭伯庸見到了李鈺,和之前不咸不淡不一樣,這一次鄭伯庸滿臉堆笑。
見到李鈺進來,親自起身相迎,仿佛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熱情無比。
“哎呀,李參政來了,快快請坐,看茶!”
李鈺心中狐疑,這老登這么熱情像是變了個人,又要耍什么把戲?
他心中暗暗警惕,距離他掛尸城墻已經過去了幾天時間。
李鈺猜測肯定鄭伯庸大概率會刁難自己。
茶水上來,鄭伯庸笑道:“嘗嘗,正宗的武夷山大紅袍。”
李鈺端起喝了一口,他不懂茶,也感覺不出好壞。
見到李鈺這牛飲的樣子,鄭伯庸心中鄙夷,但嘴上卻道:“李參政年少有為,智勇雙全。
前番于福清縣陣斬倭寇近百,大漲我朝廷威風,安撫了惶惶民心,實乃我福建官員之楷模啊!
如今這衙署上下,誰不稱贊伯爺乃國之棟梁?”
李鈺不動聲色,拱了拱手“藩臺過譽了,分內之事罷了。不知藩臺召下官前來,有何吩咐?”
鄭伯庸放下手中茶杯,臉上露出愁容“唉,李參政有所不知。
你雖解決了倭寇一時之患,但這福建積弊已久,民生多艱。
眼下就有一樁棘手之事,令本官寢食難安,還需仰仗李參政這般干才,為本官分憂啊。”
“哦?何事讓藩臺如此憂慮?”李鈺配合地問道。
“是災民之事。”鄭伯庸重重嘆了口氣。
“近年來,沿海倭患不斷,內陸又時有洪澇,導致大量百姓流離失所,田地荒蕪。
如今,已有上千災民聚集在福清縣城外,缺衣少食,嗷嗷待哺,情形堪憂啊!若處置不當,恐生民變!”
李鈺聞皺眉,福清縣外有上千的災民?
他走訪福清縣的時候怎么沒有聽說?
是被封鎖了消息,還是自己未曾走訪到?
他道:“福清縣衙不曾救助嗎?”
鄭伯庸兩手一攤,一臉無奈:“救?如何救?
縣衙那點存糧,光是應付日常開銷和戰死家屬的撫恤就已捉襟見肘。
不瞞你說,前兩年朝廷用兵遼東,我們福建還勒緊褲帶,捐獻了幾次餉銀,
去年和北胡開戰,首輔號召捐獻,福建又捐獻了不少錢糧,畢竟和胡人開戰是頭等大事,我等省吃儉用一些也要支援北方。
所以如今這府庫,都快能跑馬了!
實在是拿不出錢糧來賑濟這數千災民啊!”
李鈺懂了,這是要讓他去救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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