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個個攜帶兵器,目光不善地盯著薛武三人。
    羅四海目光掃過薛武手中的銀票,眼中有著一閃而逝的貪婪之色。
    他緩緩開口,“你是來招安的?”
    薛武抱了抱拳“在下錦衣衛總旗薛武,奉靖安伯之命前來,誠意招安。
    只要羅幫主率眾歸順朝廷,編入靖海團練。
    伯爺保證,諸位兄弟皆可享有朝廷正式兵餉。
    頭目更有相應官職俸祿,從此洗脫匪名,光宗耀祖。”
    羅四海嗤笑一聲:“官職俸祿?說得輕巧。
    老子在這島上,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自由自在,就是土皇帝!
    你們那個靖安伯,我倒是聽說過,有點膽色。
    但想招安我,他能給我什么官職?俸祿幾何?可有朝廷正式誥命?”
    薛武如實道:“伯爺可委任幫主為靖海團練水師營官,正六品武職,月俸……”
    “正六品?營官?”
    羅四海打斷他,臉上露出譏諷,“老子手下數千弟兄,上百條船,縱橫福建外海上百里,就值個正六品營官?
    還要聽你那伯爺調遣?哈哈哈!”
    他站起身,踱了兩步,搖頭道:“薛總旗,不是我羅四海不識抬舉。
    是你們那位伯爺,恐怕自身都難保吧?
    福建這潭水有多深、多黑,我比你們清楚!
    鎮國公、布政使、都指揮使……哪個是好相與的?
    伯爺想跟他們斗,拿我們兄弟當槍使,當炮灰?
    恕我直,你們那五萬兩銀子,買不了我這么多兄弟的命,更買不了我的自由逍遙!”
    他走到薛武面前,“銀票和藥材,我收下了,就當是你們伯爺孝敬的。
    回去告訴他,招安,不可能!
    除非是皇帝老兒親自下旨,封我個正兒八經的將軍。
    有自己地盤,不聽文官瞎指揮,那我或許還能考慮考慮。
    現在?送客!”
    他揮手就要讓人將薛武三人架出去。
    “幫主!”阿豹急忙出聲,指了指張御景。
    “這位張大夫醫術真的高明,咱們島上好幾個兄弟傷重,燒得都說胡話了。
    能不能……讓張大夫給看看?好歹是條人命……”
    他這么一說,廳里其他幾個頭目也紛紛附和,顯然都有手下受傷。
    羅四海看了看手下們殷切的眼神。
    又看了看神色坦然的張御景,沉吟了一下。
    他雖不愿被招安,但一個大夫對島上的價值毋庸置疑。
    若能留下自然好,但對方是官府的人……
    猶豫片刻,羅四海還是點頭答應。
    “看在你是大夫的份上,也看在這五萬兩銀票的份上,我破例一次。
    張大夫,我給你三天時間,在島上診治傷病。
    三天之后,你們三人,必須離開我的島!
    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他又冷冷看向薛武和趙望年,“這三天,你們兩個給我老老實實待在指定的屋子里,不準亂走,不準接觸其他弟兄!
    阿豹,你帶他們去安頓,派人看好了!”
    趙望年急忙道:“幫主,我是看我兒子的,他叫趙海生。”
    “你是海生的爹?”
    羅四海打量趙望年。
    阿豹又開口“幫主,這個我可以作證,確實是海生的爹。”
    羅四海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那就讓你們父子見一面。”
    隨后他看向大廳內的眾海盜,沉聲道:“我再重申一次,不準再帶任何人上島,違者死!”
    說完,一甩衣袖走了。
    薛武心中一沉,知道招安之事暫時無望。
    但好在還有三天時間,這三天看能不能有什么契機。
    從山上下來的時候,李鈺給他說,如果招安不順利,那么便用六字真。
    分化,拉攏,許諾。
    薛武牢牢記在心中。
    對于這位大景朝唯一的三元公,薛武心中可是敬佩得很。
    既然李鈺告訴他這六個字,肯定是有大用。
    現在招安不成功,就要用到這六個字了。
    但要分化誰呢?
    薛武想了想,此事還要落在趙望年身上。
    趙海生是海盜,應該對島上的勢力比較清楚。
    等趙望年和趙海生見面的時候,讓趙望年問問。
    羅四海一人穿綢緞,其余人包括頭目在內都是穿著粗布。
    薛武也不相信這海盜內部是鐵板一塊。
    將想法給趙望年一說,趙望年滿口答應下來。
    他可是比誰都想招安成功。
    不僅可以幫到李鈺,還可以讓兒子成為朝廷官兵。
    就算戰死,那也有撫恤金。
    不像海盜,死了就死了,什么都不會留下。
    三人分頭行動,張御景被阿豹帶著去治病。
    趙望年被另外的海盜帶著去見兒子,薛武則是被關在房間內不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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