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長公主的聲音,沈一山不僅不驚慌,還得意的揚了揚嘴角。
長公主這是生氣了,我就說嘛,沈安寧畫得那些東西,在普通人眼里還可看,可哪能入得了皇室的眼。
半月前,長公主聽說京城出了個畫畫高手,可惜是個傻子,一打聽竟是故人之女,甚是驚喜,便請到了府上想親眼見識一下。
曾經長公主非常欣賞沈安寧母親葉時宜的才華,二人因此成了手帕交。
親眼看了沈安寧的畫,長公主驚喜不已,真正遺傳了她母親的天賦。
本來長公主是擔心沈安寧被繼母欺負,有后娘就有后爹,可看沈安寧衣著打扮不像挨欺負的樣,也就稍稍放了心。
原以為沈安寧遇到個好繼母,不成想今日就收到求救信。
“死丫頭,別動,一會讓公主親自收拾你。”沈一山撂下鞭子,走了出去。
長公主已經站在祠堂門口,威嚴肅穆。
沈一山提著衣擺,躬身跑過來。
“參見長公主殿下。”
“參見長公主殿下。”季氏母女跟隨其后。
長公主嘆氣,眼里充滿憤怒,沒用正眼瞧三人。
“本宮是來找安寧的,沈大人,去請安寧小姐出來一下。”
沈一山后背一緊,提到死丫頭,長公主語氣柔和,還親切稱呼“安寧”。
難道不是來找死丫頭治罪的?
可他是長輩,怎么能去請一個晚輩呢?
沈一山給一旁的丫鬟遞眼色。
“還是沈大人,親自去請安寧小姐出來吧!”長公主語氣不容置疑。
沈一山嚇得一激靈。
“是,臣這就去。”
死丫頭不會跟她娘一樣是個麻煩貨吧,當年葉時宜嫁給他后,三天兩頭往娘家跑,有時候還小住半月不回,太不像話。
還不讓問為什么?
有一次他大鬧,結果,皇后下懿旨,允許全大盛朝女子可隨時回娘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夫家不得干涉。
沈一山自覺男人的臉丟光了,對葉時宜厭惡至極。
進入祠堂,沈一山左右思量,沈安寧指定是個惹禍的東西,以后得來點恨的,永絕后患,不能像今日輕描淡寫。
可沈一山不知,長公主最清楚葉時宜為大盛所做的貢獻。
大盛新式兵器圖全是葉時宜所想所畫。
此等機密之事,自然不可告知沈一山,一旦泄露,后果不敢設想。
雖然沒有告訴他,但是皇兄有提醒過他,好好待葉時宜,就是沈家對朝廷最大的貢獻,子孫前途不可限量。
奈何沈一山卻以此為恥辱,從不關心葉時宜的生活,要是但凡用點心相處,就算沒明說,也能察覺,絕對不是干背叛他的齷齪事。
“安寧。”
沈安寧獨自跟在沈一山后面出了祠堂,長公主焦急地上前,越過沈一山,握住沈安寧的手。
“參見公主。”沈安寧臉色發白,虛弱無力。
“安寧,大夏天的,你手怎么那么涼?”長公主焦急關切道。
沈安寧眼神天真無邪,又到她直來直去說話的時候了。
“長公主,是嵐姨讓放冰水里,水里還有股味。”
“公主,這不夏天太熱,弄點冰水降降暑。味道是花香,還有護膚的作用。”
沈一山陪笑解釋,又瞪了季云嵐一眼,竟整這些沒有大用的法子,心不狠,怎么站的穩。
季云嵐默默垂眼,也跟著點頭。
長公主自是不信:“端來我瞧瞧。”
“那個被嬤嬤倒了,冰都化開,不涼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