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神教會,罪獄外圍。
嗒嗒嗒……
一個身披灰袍的身影行走在幽邃的廊道之中,手中的連枷沾染著鮮血,不斷落入腳下的積水之中。
突然,遠處傳來一絲動靜。
“蛇之門又被打開了?”
劉輝抬起頭,露出一副烏黑的面孔。
這兩個多月以來,他一直徘徊在罪獄外圍,靠著擊殺牢獄中刷新的魔物進行升級,擔任著清潔工的責任,見過了不少被送進來的“罪犯”。
他們要么在這里接受慘無人道的實驗,要么直接被送往罪獄深處,從未有人能活著出去。
但他不一樣。
只要再過半個月,他就解放了。
不用擔心休息的時候被刷新的魔物偷襲,更不用擔心那些已經喪失理智的行刑人與罪囚。
他默默的站在墻角,給即將到來的押送隊伍讓出一條路來。
“滴溜滴溜……”
遠方傳來了輪子滾動的聲音。
面對這異常的狀況,劉輝屏住呼吸,腦袋低垂,將面容隱藏在灰袍之下。
就在聲音越來越近時,他的鞋面突然多了一道水漬。
“教會行者?”
一個清脆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隨之而來的,還有某種野獸的嗚咽聲。
“是,大人。”劉輝的腦袋再次低下。
像他這種以歷練為目的,達到規定時間后能夠出去的人,在罪獄中被統稱為教會行者。
那人沉默不語,像是在打量著什么。
“跟我來。”
劉輝渾身一顫,雖然心中百般不愿,但還是緊緊跟在了對方身后。
目光順著對方垂落的紗衣爬升,如同刀削般的利落背影出現在他眼中。
她在推著誰?
耳邊傳來了罪囚的哀嚎與行刑者的戾笑……他們正在深入這座罪獄之中。
奇怪的是,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就連魔物也不敢靠近。
“嗚嘶……”
輪椅的邊緣突然伸出一只詭異的肢體,肆意揮舞,似乎在索要什么。
直到女子將一瓶裝著猩紅液體的瓶子塞到輪椅中,它才消停了下來。
當他們步入一座教堂之中時,一群被白袍籠罩的身影迎了上來,將輪椅上的存在抬起。
女子從劉輝身邊走過。
“接下來,就由你負責照顧他。”
“照顧他?”
劉輝抬起頭。
那個被眾人高高舉起的佝僂身影正如同野獸一般掙扎著。
就像當年他的父母將他抱起,展示在某個男人面前一樣。
——“冥王星大人,你覺得這孩子怎么樣?”
——“哈哈哈,教會就需要他這樣的人才。”
印象中的那張臉,正漸漸地與眼前這張臉重合,最終化作一個名字,從劉輝的嘴中脫口而出。
“冥……冥王星大人?”
……
被那群白袍男子趕出房間后,劉輝找了一處偏僻的地方休息。
“外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東洲夢神教會難道已經玩完了嗎?是因為我嗎?”
劉輝的內心有些忐忑不安。
但這并非源自愧疚,而是源于恐懼。
萬一教會開始懷疑內部出了內鬼,一番調查之下,他的身份很可能直接暴露出來!
“不行……必須想辦法收集一些信息才行。”
他拿出天命之地的鑰匙,在確認安全之后,果斷進行傳送。
身處罪獄的兩個月中,他進來補給過許多次,也借此躲避過許多難以對抗魔物。
但這一次的狀況卻超出了他的預想——人怎么多了好幾個?
除了熟悉的荒野、伊芙大人以外,還多出了一名男子與兩名女子。
他們圍在競技場中央,似乎在討論著什么。
在發現他的身影后。
眾人默契的停下討論,等待著他的加入。
劉輝下意識地摸了摸臉上的面具,確認自己身份不會暴露以后,才安心的走了過去。
等他走近以后,狼開口介紹道:“這位是孤島,一直在調查夢神教會,給了我很多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