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青這一病,變得更加弱不禁風。
吃早餐時剛拿起勺子,他手腕一垂,無力放下。
宋聽歡:“怎么了怎么了,還是難受嗎?”
沈遇青手肘撐在輪椅扶手上,支著太陽穴,虛弱地點了點頭。
“那我喂你吃。”
宋聽歡把他那份早餐拿過來,細細吹涼了,才送到他嘴邊。
沈遇青表情破碎又倔強,仿若一朵在冷風中搖曳不屈的小白花。
“沒關系,我可以自己來。”
宋聽歡執意要喂他:“不行,生病的人不許逞強,我來。”
沈遇青只好妥協:“那好吧。”
“呵。”
五點就起床買早飯的莫海瞪著倆黑眼圈,呵笑出聲。
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參加運動會,沈遇青是不小心感染病毒高燒三十九度,頭天晚上通宵做匯報ppt,第二天都能跑三千米第一名的水平。
那么嚴重的車禍,整輛車嚴重變形,燒得只剩鋼架了,他都能僥幸逃脫。
生命力頑強得堪比打不死的蟑螂。
現在竟然連勺子都拿不起來?
那還不如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趁宋聽歡去廚房給沈遇青倒水的功夫,莫海撕咬下一口肉包子,好奇道:“哥們兒,你裝得不累嗎?”
沈遇青掀起眼皮,語氣懶洋洋的:“你還不趕緊吃完走人。”
莫海:“你先回答我!”
沈遇青仿佛沒聽清:“你說什么?”
莫海揚聲:“少裝了,我知道你就算坐輪椅也是力大如牛,脈搏比我都強健,干嘛不自己吃飯?”
恰好宋聽歡回來,水杯放在沈遇青面前。
“我剛才好像聽見你們在說什么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