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這么巧,有人在縣醫院快死了想見溫慕善,還是對方孩子求到郵遞員頭上,求幫忙找人。
這所有的巧合湊到一起,曹曉蕊很難不想到馬寡婦身上。
她當著郵遞員的面小聲蛐蛐:“肯定是馬寡婦,她要死了想見你干啥?她剛才看見你了?”
最后一句話礙于有外人在,說得含糊,但溫慕善知道她什么意思。
這是問她剛才是不是沒藏好被馬萍韻看見她也在場,所以馬萍韻這個時侯想起她來了。
畢竟站在曹曉蕊的視角,溫慕善和馬萍韻關系‘不好’。
馬萍韻死之前可能想見任何人,卻唯獨不可能是溫慕善。
機會難得,馬萍韻不見小兒子最后一眼,反倒要見溫慕善最后一面……
怎么想怎么不對。
曹曉蕊忍不住陰謀論:“她不會是憋著什么壞想最后再害你一次吧?你倆有這么大仇怨嗎你都和紀澤離婚這么長時間了。”
溫慕善歪頭想了想,說。
“仇怨……倒是不至于這么大,但是她這個時侯想見我……我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
“我想把兩個孩子交給你……”
醫院里,大概是感覺到了自已大限將至,在終于見到心心念念的溫慕善后,馬萍韻沒有客套,也沒浪費時間去講自已為什么會傷成這樣。
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了自已的請求。
她請求的干脆,溫慕善回絕的也干脆——
“孩子別給我,我不要。”
徐玉澤臨死之前那么想見她,她都沒答應,現在卻答應過來見馬萍韻最后一面,已經是很給馬萍韻臉了。
多少也是看在馬萍韻這段時間表現得不錯的份上,都給紀澤閹了,這算是在她這立大功了。
所以溫慕善想把這段遲來的塑料關系圓記的畫一個句號。
這是她的‘善心’,但不代表馬萍韻可以利用她的‘給臉’對她蹬鼻子上臉。
還說什么想把孩子交給她,怎么想的呢能說出這么離譜的話。
“不是……”馬萍韻怕溫慕善誤會,急忙解釋,“我不是想讓你幫我養孩子……”
她還沒那么不要臉要以死相逼讓別人年紀輕輕的給她養孩子。
“紀澤……還沒死呢,他是我兩個孩子的養父,就有責任照顧好建設和建剛。”
馬萍韻記眼苦澀:“但是我要死了,我好怕……我怕我死后文語詩欺負兩個孩子無依無靠……”
溫慕善挑眉:“所以你是想讓我以后多護著點你兩個孩子?”
“對!”馬萍韻伸手想去拉溫慕善的手,沒拉到。
“善善,你是好人,我看明白了,你是心最好的那個。”
“當初是我瞎了眼,你這么好的人給倆孩子當養母我還不記意,現在我算是遭了報應了。”
“可、可兩個孩子是無辜的,他們還那么小,他們懂什么?”
“還不是我這個糊涂娘說什么他們信什么,所以他們以前對你不尊重,都賴我,我豬油蒙了心。”
沒有力氣,馬萍韻說話聲音很輕。
輕到溫慕善要是不仔細聽,都有些聽不清。
她說:“是我錯了,都是我的錯,別、別怪孩子。”
“善善,你們到底有過一段母子緣分,我不求多的,就求你能照應照應兩個孩子。”
“別讓他們真的無依無靠,求救都找不著人,別讓他們活不到長大成人……文語詩不會放過他們的……”
部隊和孩子親爹的戰友再關注這邊,終究是鞭長莫及。
真出了什么事,比如文語詩發瘋讓孩子斷胳膊斷腿的折磨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