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二姑娘的計劃,那時本該她站出來為您擋劍,可二姑娘怕冷,也怕落下疤,才把老奴推上前去,為您擋劍。”
轟!
沈川的腦子,仿佛炸開了。
偽造救父之功!甚至不惜以父親的性命為賭注!
這種惡劣行為,簡直駭人聽聞!其心可誅!
“沈芊雪!”
沈川緊咬牙關,渾身發抖。
他指著沈芊雪,目眥欲裂,“你,你這個混賬,竟敢如此算計為父!”
他想起當時刀尖距離自己胸口,僅隔一指的恐懼。
想起沈芊雪日夜不休,守在他的窗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要一命換一命的感動,此刻全都化作了被愚弄,被背叛的滔天怒火!
這怒火幾乎將沈川焚燒殆盡!
沈老夫人也氣得眼前發黑,捂著胸口,指著沈芊雪,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不是的!父親,不是這樣的,是吳嬤嬤污蔑我,她和大姐姐合起伙來污蔑我!”
沈芊雪徹底慌了,連滾帶爬地撲到沈川腳邊,抱住他的腿,哭得撕心裂肺,“父親,女兒怎么會害您,女兒對您的孝心天地可鑒!”
沈川看著腳邊哭得肝腸寸斷的沈芊雪,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可想到她拍刺客襲擊自己,眼中那抹溫情蕩然無存。
他大手一揮,將沈芊雪推到一邊,力道之大,讓她直接撞到旁邊的椅子上,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證據確鑿,你還敢狡辯!”
沈川胸脯劇烈起伏,眼中是明晃晃的厭惡。
“我真是瞎了眼,把一頭白眼狼領到府里。你捫心自問,這么多年,我哪里對不起你。你為什么設下那種毒計,加害于我?”
當時她年紀小,難免出紕漏。
沈川若真有心去查,一定會查到些蛛絲馬跡。
沈芊雪癱軟在地,百口莫辯。此刻的她頭發散亂,衣衫不整,哪里還有平日半分不染塵埃的高貴仙子模樣。
她看著廳堂那些鄙夷,恐懼,幸災樂禍的目光,看著沈川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一顆心如同沉入了萬丈深淵。
“好,好得很!”
沈川怒極反笑,聲音猶如雷霆之怒,“我沈川自問待你不薄,從你進府,吃的用的全都是最好的。你非但不知道感激,反而數次加害沈府中人,好一個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東西!”
他看著沈芊雪,臉上有憤怒,有失望,還有一絲難以喻的痛心。
畢竟,那是他疼愛了十幾年的女兒,那些感情和陪伴,不是立刻就能剝離的。
“沈芊雪!”
沈川第一次連名帶姓地稱呼她,“你不是我沈家血脈,可沈家養你十幾年,錦衣玉食,從未虧待。你卻心思歹毒,屢次陷害嫡姐和祖母,冥頑不靈,不知悔改。此等大罪,天理難容!”
完了,她苦心經營的一切,全完了。
抬頭,沈清嫵依舊事不關己坐在椅子上,神色淡淡,仿佛這一切,和她毫無關系。
但她知道,昨天的蠱毒,十有八九,就是沈清嫵設計的。
察覺到不遠處那道惡毒的目光,沈清嫵抬頭,與她對視,露出一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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