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拖了幾天回來,就是因沈清嫵在她腰間留了張紙條,上面交代她好了以后,在朱雀大街周圍買做院子,以備使用。
瘟疫結束后,上京表面一派繁華安寧。
接下來的兩日,沈清嫵稱病在床,徹底不出院門了,只在屋子里活動。
她把紙條塞進哨筒,系在壯壯腳上,派她送去鎮國公府。
她身邊唯一能夠信任的小廝,就是衛勇了。
紙條上著重交代了馬車出現的時辰和地點,以及如何不經意地留下那封她和國公府往來的書信。
一切細節都經得起查勘和推敲,確保萬無一失。
靖逆侯府。
蘇輕煙和蘇輕婉兩姐妹,實在是被蛇窟嚇著了,一連幾日都躲在房里沒有露面。
她們安分了,但靖逆侯府外面的眼線,卻從未停止監視他。
蕭衍回府后,一直待在書房里,看似云淡風輕,實際是通過無劫和暗道,指揮著一切。
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悄然收緊。
第五日,一支孤狼的關外商隊,出現在上京城外。
十幾輛滿載貨物的馬車,排成整齊的隊伍,準備進城,馬車上覆蓋著厚厚的油布,顯得分量十足。
商隊漢子個個人高馬大,面容粗獷,眼神銳利警惕,給人一股訓練有素的感覺。
領隊巴圖更是魁梧,站在商隊最前方,身高近乎九尺,肩寬背厚,將前面喧囂的城門都襯得渺小了幾分。
濃密卷曲的黑棕色頭發隨意披散寫,只用一根鑲嵌著藍色寶石的皮繩在額間束住,幾縷不羈的發絲垂落,拂過他深邃的眼窩。
“放俺們進去,俺們是來問靖逆侯要銀子的,他欠了俺們銀子!”
他的聲音洪亮如鐘,操著獨屬關外濃厚口音的官話,與守城官兵交涉。
這段時間,蕭衍是臨越的風云人物,人人都稱他大義。
聽見靖逆侯這三個字,周圍百姓有意無意地豎起耳朵聽著。
商隊的到來,也立刻引起了影衛的注意,他們將商隊的規模,人數和貨物一一記下,送進了那座仿佛要吃人的宮殿里去。
商隊入城后,沒有四處亂逛,而是徑直朝著靖逆侯府所在的方向而去。
到了侯府正門,已有人在此等候。
巴圖表明身份,“在下巴圖!來收之前,賣給靖逆侯爺糧食的銀子!”
話語簡潔直接,沒有任何文縐縐的客套。
侯府早有準備,他剛一開口,無劫便將他們引了進去。
侯府正廳,蕭衍臉色蒼白地接待了巴圖。
大門沒有關嚴,里面的對話斷斷續續地傳了出來。
巴圖喝了口茶水,潤潤嗓子,繼續道:“侯爺!先前給您的糧食,我們可是冒著風沙送來的,而且當時上京正值瘟疫,這些糧食對您而,就是雪中送炭,銀子,你該多結給我們一些。”
蕭衍咳嗽了幾聲,聲音帶著疲憊與虛弱:“巴圖領隊,一路辛苦了,銀子本侯已備好,只是這兩日身體不適,耽擱了,這就讓人清點和你交接。”
接著便是銀箱大漆官皮箱打開,白花花的銀錠引入眼簾,以及賬房先生和孤狼隊員清點的聲音,過程持續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
“侯爺爽快!”巴圖對銀子的數量很滿意,連聲音也放低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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