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這一跪，院中所有少女都愣住了，目光齊刷刷聚焦在沈清嫵身上。

她們的眼神有復雜、好奇和打量，但更多的是一種看到了希冀的灼熱和感激。

在阿花的教導下，她們都知道，是眼前這位美麗的不可方物的女子，將她們從泥沼和地獄中拉了出來，給了她們新生，以及復仇和掌控自己命運的機會。

“快起來。”

沈清嫵伸手把阿花扶起來，數日不見，阿花的胳膊也變得有力量了。

她的目光掃過院子里一張張稚嫩卻堅韌的臉龐，心中微微觸動。

這些都是她讓阿花暗中尋覓來的女子，或是家破人亡的孤女，或是被家族當成棋子的庶女，或是被強賣到煙花之地，也或是從人牙子手里救下的苦命人。

無一例外，她們每一個人都身世凄慘，了無牽掛，心中只有仇恨和復仇。

“姐妹們！”

阿花轉身看向眾人，聲音中滿是驕傲和激揚，“這就是我常跟你們說的，給了咱們第二次生命的姑娘，也是我們的主子！”

話落，眾人再無遲疑，齊刷刷地跪下，異口同聲道：“參見姑娘！”

沈清嫵抬手，示意她們起身。她走到隊伍前方，目光平靜地掠過每一個人。

“我知道，你們每個人都有一段痛苦的過去。”

她的嗓音如泉流水，溫柔卻有力量，一字一句，在寂靜的院子里格外清晰，“屈辱，不甘，絕望，這些情緒，我都曾親身經歷過。”

她故意停頓片刻，看到不少少女的眼眶泛紅，緊咬著下唇，顯然是回想起了往事。

“可你們要記住，從你們踏進這里的那一刻起，過去就已經死了。

眼淚和妥協，換不來尊重，更換不來活下去的機會。我能給你們提供一個庇護之所，讓你們吃飽穿暖，傳授武功和手藝，但你們也要記住，任何人都不該成為你們的依靠，你們能依靠的，只有你們自己，和對活下來的渴望！”

她的聲音逐漸拔高，帶著一種直擊人靈魂深處的力量，“這個世道，對女子從不公允。他們要求我們順從，聽話，體貼。

但我們要告訴他們，我們偏不！生而為人，我們可以堅韌、狠厲，建功立業，甚至掌控自己的命運！”

建功立業這四個字一出。

院中女子紛紛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只有阿花面色平靜，她知道姑娘說的，都會變成真的。

對上她們懷疑的目光，沈清嫵沒有氣餒，而是繼續道。

“你們現在所受的每一分累，流的每一滴汗，將來都會成為你們保護自己，以及向那些曾經踐踏你們的人，討回公道的底氣！

這條路很難，甚至會為此付出生命。我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若有人想退出，我贈予你們銀錢，送你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平靜地度過后半生。

如果選擇留下，從此便要絕對忠誠于我，將我的命令，放在你們的生命之上！”

院內再次陷入安靜。

沈清嫵在等，等著她們做出決定，對有些人而，自由或許比復仇更重要。

一盞茶過后，一個媚眼如絲，身材惹火的女子站了出來，她的年紀比這群少女看起來都要大。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