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怡這樣想著,也這樣說了。
燕復北當然沒有意見了。
他立刻就說:“那我們現在就給圍墻開個門吧。”
他說干就干,立刻拿著鋤頭去撬墻角了。
他們力氣大,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就把圍墻中間,給開了一個不太寬敞的小門。
衛九把碎石砂礫整理好,堆放在院子里的角落里。
然后,他就和燕復北直接從小門回到隔壁去了。
沈君怡看著他們忙活,也沒有多說,帶著陳婉穗回屋了。
燕復北一回到隔壁的屋子,他激動地在屋里走來走去。
在原地轉了好幾圈之后,他才低聲問衛九:“衛九,你剛剛跟我說的那些,是真的吧?你沒騙我吧?”
燕復北問的,當然就是指他們吃飯之前,衛九把從白景明那里打聽來的,關于沈君怡和白文康的消息了。
衛九壓低聲音說:“大哥,之前衛七說讓你去調查一下沈大夫,你又不肯,我看你對沈君怡太關注了,就直接問小明了,小明可是沈大夫的親兒子,他說的肯定是真的了。”
燕復北聽著衛九這么說,頓時又更激動了一些。
他在原地又轉悠了幾圈,低聲說:“這么說來,那沈大夫的丈夫,是個沒什么用的酸腐秀才,他最近還老生病,需要人照顧,對了,他還納妾……”
說到這里,燕復北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低聲對衛九說:“既然他喜歡納妾,那不如,讓他多納幾個?”
衛九:“……”
衛九低聲說:“這不好吧,大哥,這萬一要是讓沈大夫知道了,反過來怪你怎么辦?我看啊,咱們不如順其自然算了?”
燕復北冷哼,他看了衛九一眼,說:“順其自然?順其自然可娶不到媳婦;衛九,你看我,都三十了,你還讓我順其自然,你是不是想讓我孤獨終老?”
衛九:“……”
衛九被燕復北整的都無語了。
之前明明是燕復北自己說這輩子不娶妻,不成家,他要一輩子鎮守邊關的,寧愿孤獨終老,也不隨便娶妻的。
結果現在呢,竟然改口改得這么快。
衛九就撓了撓頭,有些為難地說:“想讓白秀才多納妾,這事有點難辦啊,總不能讓我親自給他送兩個過去吧?”
燕復北也在考慮這件事呢。
他伸手摸了摸下巴,說:“這件事情,不著急,等今晚的事情辦完后,你就去白家走一趟,把白家的情況給我調查清楚,我倒要看看白文康到底是個什么人。”
能娶到沈君怡,這都是白文康幾世修來的福氣了。
結果呢,白文康竟然嫌棄沈君怡,還去納妾!
依他看啊,這個白文康,簡直就是瞎了眼了。
這時,燕復北和衛九突然聽見了一聲煙花炸響的聲音。
衛九的臉色瞬間就嚴肅起來了,他低聲說:“大哥,衛七的信號來了。”
燕復北把身上染血的衣服脫掉,重新換上了一件黑色修身的夜行衣,然后,他對衛九說:“去到隔壁守著去,如果辰時之后,我和衛七還沒回來的話,你就立刻帶著沈大夫他們離開這里!明白嗎?”
衛九立刻肅然點頭:“我明白了!大哥,你也小心!”
燕復北用一塊黑布,把自己的半張臉都給擋住,然后帶著一把刀,連夜翻過圍墻走了。
衛九則通過圍墻中間的小門,來到了隔壁的院子。
雖然沈君怡把屋子整理出來,讓給白景明休息了。
但是白景明并沒有回屋睡覺。
他跟了燕復北也有一段時間了,哪里不知道燕復北他們還有事情要辦?
只是他才跟了燕復北沒多久,而且,也沒有學到什么厲害的招式,所以燕復北他們不肯帶他罷了。
白景明也不難過,他就守在前院,免得又有人偷偷摸過來。
衛九從隔壁走過來,看到白景明,還對他說:“小明,你還在這兒呢?”
白景明看到衛九,有些驚訝,也有些高興:“九哥,你沒和大師兄一起出去嗎?”
衛九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說:“大哥讓我留下來,跟你一起守在這里,你就在前院守著,我去后院,一旦有異常的話,你就喊我,明白嗎?”
看著衛九那嚴肅的臉色,白景明頓時也有些緊張起來。
他立刻說:“明白!九哥放心,我一定會守好這里的。”
衛九點點頭,轉身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同時,衛九還把院子里的燈籠熄滅了。
白景明一個人坐在院子里,黑漆漆的,夜風也冷,他其實有些害怕,也有些緊張,但是,作為男人的責任感支撐著他坐在那,手里拿著一把刀,堅定的一動不動。
衛九去了靜悄悄去了后院,把后院里的燈籠也給吹滅了。
整個院子里黑漆漆的,靜悄悄的,只有遠處時不時傳來的幾聲犬吠,以及夜風吹動樹葉時的沙沙聲。
屋里,陳婉穗和沈君怡也沒有睡。
陳婉穗壓根睡不著,甚至都不敢閉眼睛。
她躺在床內側,沈君怡則躺在床外側,沈君怡在枕頭下放著一把菜刀,床邊也放著兩把砍柴刀。
兩人在黑暗中,壓低聲音說話。
陳婉穗剛剛也聽見了,她聲音低低地對沈君怡說:“娘,老二剛剛才受傷了,讓他一個人守在院子里,他能不能行呀?”
陳婉穗自己一個人呆著都害怕,她換位思考了一下,覺得白景明估計也會害怕。
所以,她又低聲補了一句:“剛才咱們的院子里,死過人,老二他,他會不會害怕呀?”
沈君怡沉默了一會兒,她轉頭看了陳婉穗一眼,故意打趣她說:“怎么了?你心疼弟弟呀?那你出去給老二作伴?”
陳婉穗一想到院子里的情景,頓時渾身抖了一抖,趕緊說:“不,不要了吧?娘,我害怕,我不敢出去。”
陳婉穗以前,就算是一個人住在這里,她都不會害怕。
她經常半夜起來去看自己養的小雞仔呢。
但是現在呢,讓她再摸黑出去,那可就不行了。
她覺得以后在這里住都害怕了。
就像沈君怡說的,必須得請人過來驅驅邪才行。
不然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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