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走過去看了一眼,兩個箱子的鎖也都被撬開了,她打開箱子看了一眼。
那個裝被褥的箱子原本就是空的,因為那套被褥,早就已經被她帶到百花街的那個房子里去了。
另一條箱子呢,裝的都是她日常穿的衣服,衣服很明顯被翻過,亂七八糟的。
沈君怡心里的怒火“蹭蹭蹭”的就冒起來了。
她甚至因為過于氣憤,手都在微微顫抖起來。
這些個混賬東西,竟然趁著她不在家里,就敢來撬她的鎖,亂翻她的東西了!
看看白文康和白宜明父子倆個,學過那么多圣賢書的讀書人,都找的什么樣的女人啊!
又或者說,撬鎖的事情跟那兩個女人無關,是他們父子倆沒有糧食吃了,于是主動來撬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更可惡了。
沈君怡的臉色黑沉沉的,心中的怒氣已經快要壓不住了。
她甚至想拿刀把那些人全都砍死算了。
陳婉穗已經把所有藥材都撿起來了,在籃子里擺放得整整齊齊的。
她走到沈君怡的旁邊,看著箱子里明顯被翻過的衣服,她也很生氣!
陳婉穗低聲問沈君怡:“娘,你的東西少了沒有?”
沈君怡雖然生氣,但臉上還是鎮定的,她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一邊說:“衣服倒是都沒有少,她們估計看不上我的衣服。”
想來也是,她穿的衣服很樸素,布料也很一般,而且為了方便干活,她很少做裙子。
再者,她的衣服做的都是她這個年齡的人穿的,顏色都是灰撲撲的暗色系,根本不適合年輕的姑娘們穿。
那兩個年輕女人,估計都看不上她的衣服。
他們在她的箱子里翻找過,估計沒看上衣服,也找到別的東西,于是這才作罷。
沈君怡把自己的衣服全部整理折疊好,然后用一個布包裹起來,陳婉穗就把她的包裹放在門口。
兩人繼續整理屋子。
屋子里除了這些東西以外,倒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不過沈君怡之前還炒了兩斤茶葉,放在屋里,現在那茶葉也不見了。
她猜測應該是被白文康拿去喝了。
畢竟白文康不僅喜歡喝酒,他還很喜歡喝茶。
以前沈君怡每次釀酒,炒茶,都會把這兩樣,各留幾斤在家里,就是為了給白文康吃的。
今年她把釀的果酒全部拿去賣了,一丁點都沒有留。
茶葉她倒是留了兩斤,不過這是她準備留來給燕復北喝的。
畢竟白景明跟著燕復北做事,而她們現在呢,又住在燕復北的隔壁,所以,跟燕復北搞好關系是很重要的。
結果呢,她現在發現茶葉沒有了。
沈君怡憋著氣,沉默地在屋子里整理著,把自己的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全都用包裹裝好了,放在門口。
甚至連桌椅板凳,她都推到門口,對陳婉穗說:“去喊劉四斤進來搬東西,把桌椅板凳,全都搬到車上,咱們要帶走。”
陳婉穗趕緊點頭:“好的娘,我這就去喊他進來。”
白景明因為胳膊受傷了,所以沒有辦法搬重的東西,所以沈君怡就沒有喊他過來幫忙搬。
他只負責趕牛車就行了。
陳婉穗跑到門口,她把大門敞開,喊劉四斤:“劉四斤,快近來一下,娘讓你幫忙搬東西呢。”
劉四斤一個人站在門口,也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什么,陳婉穗喊他的時候,他還在發呆呢。
結果現在,他一聽到陳婉穗的聲音,就瞬間回過神來,他連忙轉頭,和陳婉穗對視了一眼,隨后,他立刻就臉色通紅,一直紅到脖子根了。
他呆呆地看著陳婉穗,陳婉穗一邊喊他,一邊把門推開到底,然后,她沒有聽見劉四斤說話,就奇怪地轉頭看過去,瞪了他一眼,說道:“劉四斤,劉四斤?你在發什么呆呀,快點進來呀,娘喊你幫忙搬東西呢!”
劉四斤這才回過神來,趕緊點頭:“啊,好的,我馬上來。”
他說著,就趕緊收回目光,不敢再和陳婉穗對視。
他一邊把牛車的韁繩都綁到大門口,一邊急急忙忙地跟在陳婉穗身后,走進到了白家的院子里。
白家的院子里亂糟糟的,白景明用自己的衣服兜著一兜子的小東西,一些動物小擺件啊,一些他自己編織的蛐蛐啊之類的,總之亂七八糟的東西,有用的沒用的,他全都用衣服兜起來了。
他看到劉四斤進來,立刻就對劉四斤說:“我胳膊受傷了,我娘不讓我搬東西,那就麻煩你去幫忙了。”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還有些小驕傲呢。
瞧瞧,他娘多心疼他呀。
果然他才是娘親最疼愛的寶貝兒子呀。
而且,他相信經過了這一天之后,白宜明估計得在娘親的心中除名了。
以后,他就是他娘親心中唯一的兒子啦!
劉四斤看著白景明那得意的小表情,竟然也笑了一下。
因為劉四斤此時的心情,也是相當的好呢。
天知道他剛聽見白景明喊陳婉穗為大嫂的時候,心里有多絕望呀。
結果反轉這么快就來了。
陳婉穗竟然已經和白景明的大哥和離了!
他本來還覺得,自己配不上陳婉穗的,但是現在一來,已經和離過的陳婉穗,或許不會太嫌棄他呢?
他或許可以試一試呢?
此時的劉四斤,他還不知道陳婉穗和白宜明,其實并沒有同房。
他是以為陳婉穗肯定白宜明同房了,并且當了許久的夫妻,才會和離呢。
那別人或許會嫌棄陳婉穗,不愿意娶她為妻。
但是劉四斤不嫌棄啊!
他太喜歡陳婉穗了,以前是只敢克制,不敢表達自己的心意,畢竟他總覺得自己高攀不上陳婉穗。
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試試,畢竟先下手為強嘛!
那么好的陳婉穗,可千萬別叫別人給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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