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宜明被自家兄弟的話給氣得不輕。
以前白宜明還挺喜歡他這個兄長的。
小時候更是天天哥哥長哥哥短的,怎么現在長大了之后,就這么討人嫌了。
白宜明冷沉著臉,滿心煩躁地走出門去了。
出門的時候,他正好看到了過來搬東西的劉四斤。
想到他剛回來時,看到和劉四斤抱在一起的陳婉穗,白宜明的心里就有些厭惡。
他走到劉四斤的身邊,盯著劉四斤看了一眼,然后,什么也沒說就走了。
劉四斤默默握緊了拳頭。
他在心里暗暗下定決心,總有一天,他也會出人頭地,成為人上人,讓所有人刮目相看的。
……
陳婉穗從始至終就待在屋子里,都沒有吭聲呢。
等到白宜明走了之后,白景明才走到陳婉穗的跟前,低聲對她說:“大嫂,你幸好跟我兄長和離了,你看看他那個鬼樣子,真是沒救了。”
陳婉穗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沈君怡。
能嫁給白宜明是意外,她也沒有想到的。
以前,她是很嫌棄這門親事的,但是現在呢,她又覺得,幸好自己嫁給了白宜明。
因為嫁給白宜明,這才讓她有了沈君怡這樣一個娘親,還有了白景明這個弟弟。
她也在自己的人生中,第一次擁有了家人,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感覺。
沈君怡等白宜明走了之后,她就來到床邊,這個床底下,其實藏了一些東西。
沈君怡自己掙錢不容易,之前又有兩個兒子要養,讀書,娶媳婦什么的。
所以,沈君怡這些年來,攢了一些金銀細軟什么的,她都藏在床底下了。
這次,她讓劉四斤把床挪開,也是為了取東西。
她來到墻腳,拿來一根棍子,把墻腳的一塊磚敲了敲,然后用手一摳,就把一塊磚給摳出來了。
這個墻腳的位置,平時就是木床擺放時擋住的位置。
她以前一個人搬不動木床,都是直接鉆到床底下,爬進去弄的。
這件事情,就連白文康都不知道。
因為白文康從來不往家里拿錢,沈君怡以前就算對他還有感情,但也不會把自己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他。
當然,也幸好她沒有和白文康說,所以,她的這些東西,才能保得住!
前世,白家這個房子,是被他們偷偷賣掉了,她當時生了病,要臥床修養。
等她知道的時候,就已經被買家趕出來了。
她的東西,還全都藏在這里,沒有來得及拿出來呢。
她把磚塊摳出來后,又扒拉了一下土塊,最后,她從里面拿出來一個灰撲撲的小布包。
布包不大,也就是一塊磚那么大,她蹲在地上,把布包打開,布包的里面,還裹著兩層布。
白景明和陳婉穗看到后,兩人當即也湊了過來。
白景明壓低聲音,緊張兮兮地問:“娘,你在挖什么呢?你在這里藏寶了?”
陳婉穗也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布包,她低聲說:“娘真是太厲害了!我一定要跟娘多學習學習。”
沈君怡一個婦道人家,她不僅會釀酒,會炒茶,會制藥,她還懂醫術。
她這些年來看著辛苦,但也確實掙了許多錢。
要不然,白宜明又怎么能去白鹿書院讀書,還能穿那么好的衣服。
沈君怡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對白景明說:“去,去把門關了,在門口守著。”
白景明:“……”
白景明頓時又委屈上了,他說:“娘,門口有劉四斤在守著呢,你就讓我看看唄?”
劉四斤確實就守在門口呢。
從他一進來,看到沈君怡在墻角摳出來一個布包的時候,他就非常識趣地沒有進去了。
這都是別人家的秘密,他現在還只是一個外人,就不進去看熱鬧了。
結果,沈君怡不僅防著老大白宜明,就連最近頗為聽話的老二白景明,她也防著呢。
她把布包按在地上,對白景明說:“讓你去守著,你就去守著,你怎么這么多話?”
白景明:“……”
面對著母親兇巴巴的臉色,白景明哪里還敢說不啊?
他委委屈屈地站起身來,還手欠欠地拉了陳婉穗一把,對她說:“大嫂,走吧,咱們守門去。”
陳婉穗聞,正要站起身來。
結果,她的胳膊就被沈君怡給拉住了。
沈君怡瞪了白景明一眼,兇巴巴地說:“我是讓你去守門,你拉你大嫂做什么?”
沈君怡說著,又對陳婉穗說了一句:“穗娘,你留下!”
白景明:“???”
白景明不干了,他原地跺腳:“娘!你怎么這樣呢?”
沈君怡盯著他:“再不去,我揍你了啊。”
說著,沈君怡拿起了一根竹條。
這個竹條,還是在他小時候,不聽話的時候拿來打他的。
他現在都十六七歲了,能成親的年紀了,怎么可以再被竹條打啊?
白景明當即轉身就往門口跑,邊跑邊說:“哎呀,我知道了娘!你別打我!”
他不要面子的嘛?
大嫂和劉四斤可都在旁邊看著呢。
白景明跑到門口,把門關上,和劉四斤一起站在門口。
白景明長嘆了一口氣,對劉四斤說:“真是花喜鵲,尾巴長,娶了兒媳婦,忘了兒啊!我娘現在啊,就只認我大嫂為閨女,壓根不認我這個兒子了,我真是太慘了。”
他說著,還虛假地抹了抹眼淚。
劉四斤:“……”
劉四斤簡直無以對。
不過,劉四斤心里也覺得,沈君怡是真的很疼陳婉穗了。
要不然,他當初也就不會誤會,她們倆是親母女了。
哎,這事鬧的,真是令他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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