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穗其實還很關心劉四斤的。
當然,她自己其實并沒有發現這一點。
不過,她剛剛看到沈君怡在和劉四斤說話的時候,劉四斤好像挺激動的,甚至好像還哭了?
沈君怡看著陳婉穗擔憂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好笑。
她道:“倒也沒說什么,就是我想讓他去參加武舉,他不太愿意去。”
陳婉穗一聽這話,頓時神情一震,她有些好奇地問:“娘,什么是武舉啊?劉四斤他又為什么不愿意去?”
沈君怡帶著陳婉穗來到后院,開始整理劉四斤送來的肉感和藥材,一邊整理一邊說:
“就是縣城衙門那邊,每隔三年會舉辦一次武舉,所有人不分高低貴賤,都能參加,一般來說,前五位可以進入兵馬司當值,也就是說,可以吃官糧了。”
陳婉穗聽到這里,她立刻就說道:“劉四斤只是普通獵戶,他也能參加嗎?”
沈君怡點點頭:“當然可以了,不分高低貴賤,只要不是奴籍,不是罪犯,就可以參加的。”
連最讓人瞧不起的商人,只要有能耐,也都能去呢。
其實武舉就跟科舉一樣,只是沒有科舉那么嚴格。
當然,在兵馬司里當個小兵,這待遇,也是和科舉學子們得到的待遇天差地別,說到底,男人想要有出息,還是得讀書。
陳婉穗聽完后,卻在心里琢磨著,她在想劉四斤會不會去啊?
其實她也覺得這個出路不錯呢。
在兵馬司當衛兵,總比在山里當獵戶,風餐露宿來得強吧?
……
過不多久,在鄉試開始的時候,縣城武舉也要開始了。
當然,沈君怡沒有過多關注這件事,因為這些事都和她沒有什么關系。
鄉試那天是個好日子,黃道吉日,宜開市。
沈君怡的藥館,也將在今日開張了。
她定制的“回春堂”匾額,也在今日一大早送過來,高高掛在了大門上。
老二白景明如今可是沈君怡的左膀右臂了,他高高興興地給沈君怡把紅綢掛在牌匾上,然后,又在大門兩邊掛紅燈籠。
燕復北這幾日忙著武館的事。
腳不沾地的,連沈君怡都很少見到他。
然而今天,他聽說了沈君怡的醫館開業,還是忙里抽空地過來了。
他現在一看到沈君怡,就心臟砰砰地跳,甚至都不敢和沈君怡對視。
自從上次沈君怡給他包扎過傷口之后,他就沒有再和沈君怡見面了。
雖然他們就住在兩隔壁,兩家人離得很近。
就連衛九和衛七都會時不時的來到隔壁的院子里,找陳婉穗摘點菜,找沈君怡拿點藥什么的。
但燕復北,他硬是一面都沒露。
甚至為了不和沈君怡見面,他還躲到武館去了。
之所以他要這樣躲著,就是因為覺得很尷尬,每次見到沈君怡,他都會不由自主的想到,沈君怡倒在他的懷里,抓著他那里的情景。
這幾天夜里就連做夢,他夢到的都是這件事。
當然,夢里的事情就沒有那么簡單了。
現實中的沈君怡,僅僅只是按了一下,就很快從他懷里起來了。
但是夢里的呢,那就有些少兒不宜了……
想到這里,燕復北又看了一眼沈君怡,頓時更不好意思了。
他在醫館門口轉悠了兩圈,還是覺得不好意思,于是轉身就想走。
但走了兩步呢,他又有些不甘心,畢竟他都好幾天沒有見到沈君怡了,這下好不容易過來了,還能不看一眼再走嘛?
燕復北就這樣,一會兒想進去,一會兒呢,又想往回走。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沈君怡看到他了。
沈君怡立馬從醫館內出來,站在臺階上喊他:“燕大俠,你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了?”
白景明不是說大師兄最近很忙,天天都住在武館里,忙得茶不思飯不想的嘛?
怎么今天有空過來了?
燕復北一看到沈君怡,立刻就臉紅了,幸好他皮膚黑,看不太出來。
他走過去,把手里的盒子遞給了沈君怡,沉聲說:“聽景明說,沈大夫的醫館今日要開張,我便抽空過來了。”
燕復北本來還想多說幾句的,比如往日頗受沈大夫的照顧啊,所以今天他不來也不合適啊之類的。
但是一看到沈君怡的時候,他就腦子空白,嘴巴也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說啥了。
今日的沈君怡好好打扮過,她穿著一件暗紅色的長裙,頭上也簪了花,臉上化著淺淡的脂粉,襯得她的臉色更紅潤了。
燕復北準備的禮物,是一株百年山參,在這里,這樣的山參可是有大用的。
沈君怡看了一眼盒子,她覺得這個禮物有些貴重了。
但她看燕復北的臉色,又覺得不太好拒絕他。
于是,沈君怡就把盒子拿著,對燕復北說;“燕大俠,進來喝杯茶吧。”
沈君怡把自己平時炒好的三味茶拿出來,招待客人。
三味茶有清熱解毒,靜心凝神的效果,平時她都是以高價賣給茶館的。
燕復北原本以為,醫館開張的話,應該沒有多少人才對,不過,他想錯了。
他剛剛走進來,就看到醫館內或坐或站著許多人。
白景明和陳婉穗,以及黑子都在招待客人呢。
燕復北有些驚訝地說:“沈大夫的朋友還不少啊。”
真是沒想到啊,平時他看沈君怡和陳婉穗也不怎么出門,更不愛說話。
還以為她們沒有朋友呢。
沈君怡笑著說:“只是給平時關系比較好的朋友親戚們,發了請柬罷了,沒想到大家都很給面子,都愿意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