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這嶺南之地,果然是蠻荒不堪,你看這官道坑坑洼洼,還沒我們家后花園的路平坦,真不知道,您為何非要親自來這種鬼地方!”
他開始抱怨道。
喬致庸緩緩地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
“麒兒,你看到的是坑洼,而我看到的是財富。”
“財富?”
“對。”
喬致庸的眼神,變得精光閃爍。
“你看到這路不好,就說明這里的交通亟待改善,而那位李總督在他的報紙上,已經明確提出了要修馳道,通天下,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這意味著,他需要海量的石料,需要海量的人力,需要大量的運輸,這其中每一個環節都是一門能賺大錢的生意!”
“你看到這里的百姓衣衫襤褸,就說明這里的紡織業極度落后,而我們的絲綢和布匹,一旦運進來,就能賣出天價!”
“你看到這里的房屋低矮破舊,就說明這里充滿了……機遇!”
喬致庸的聲音帶著一種商人的精明,給人一種荒地也能刮出三斤油來的本領。
“記住,麒凡,一個商人永遠不要去抱怨市場不好,因為,越是不好的市場,就意味著越大的商機!”
“而我們這次來嶺南,要做的不僅僅是拿下那些奢侈品的代理權。”
“我們還要想辦法,參與到他整個嶺南的建設之中去!”
“修路、建房、開礦、紡織……這些才是真正能讓我們喬家與那位嶺南之主綁定在一起的基礎。”
就在喬麒兒被父親這番宏偉的藍圖震撼得說不出話來時。
馬車外,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
“老爺,少爺,前面……前面出事了!”
一名護衛在車外焦急地喊道。
喬致庸眉頭一皺,有些不悅。
“何事那么驚慌?”
“是……是山匪,有一伙山匪攔住了我們車隊的去路。”
“山匪?”
喬麒兒聞,不驚反笑。
“正好!讓護衛們把他們都宰了,也讓本少爺看看這嶺南的山匪有什么本事。”
然而,喬致庸的臉色卻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他急忙掀開窗簾向外望去。
只見前方的官道上,有數百名手持兵器兇神惡煞的山匪,已經將前后的道路徹底堵死。
而在那群山匪的后方,有一面黑色繡著一個猙獰鬼臉的旗幟正在迎風招展。
看到那面旗幟,喬致庸的瞳孔猛然收縮!
因為他認得那面旗幟。
這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山匪。
這是在整個南方,都兇名赫赫的水匪巨寇——過江龍的旗號!
而更讓他感到心驚的是,那群水匪的身后,還跟著一些穿著黑衣,氣息冰冷,如同鬼魅般的身影。
喬致庸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自己恐怕是遇上了……大麻煩了!
這些人的出現絕非偶然,而是沖著他們喬家來的!
喬家的護衛頭領是一個太陽穴高高鼓起,身手十分厲害的武林高手,而且還是一個老江湖,但是當他看到那面鬼臉旗的時候,同樣和喬致庸一樣,瞳孔驟縮!
這次麻煩大了!
過江龍在嶺南和江南交界的水域盤踞了數十年,向來只在水上討生活,劫掠過往的商船,什么時候會跑到這官道上干起山匪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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