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博遠端起茶杯,對著蘇澤洋舉了舉:“我孫家在江川立足百年,最懂和氣生財的道理。養生谷是個好項目,對那一片的開發有益。我們孫家也很看好,會提供必要的支持。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凌雪丫頭,你盡管開口。”
這番話,無異于一個承諾。
一個江川老牌家族的承諾。
顧凌雪懸著的心,終于徹底放了下來。
她看向身邊的蘇澤洋,眼神復雜。
他只是坐在這里,說了兩句話,就讓孫博遠做出了這樣的保證。
王浩宇之前用來威脅她的最大籌碼,就這么被輕而易舉解決了。
“那就多謝孫老先生了。”
蘇澤洋點了點頭。
事情談完,孫博遠也沒有再多留他們。
三人一起走出茶室,回到宴會廳。
氣氛已經和之前截然不同。
孫博遠親自將兩人送到宴會廳門口,態度親切,引得周圍賓客紛紛側目。
等遠離了人群,顧凌雪才松開挽著蘇澤洋的手,輕聲問道:“這就……解決了?”
“不然呢?”
蘇澤洋反問。
“我還以為……”
顧凌雪頓了頓:“我還以為會很麻煩。”
蘇澤洋看了她一眼,表情沒什么變化:“對付聰明人,就用聰明人的辦法。對付蠢貨,就用蠢貨的辦法。那個姓孫的,是聰明人。”
顧凌雪沉默了。
兩人在宴會廳里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
蘇澤洋對周圍的人群毫無興趣,自顧自地開始掃蕩餐桌上的甜點。
顧凌雪端著一杯香檳,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心里那種割裂感又出現了。
剛剛還在茶室里和孫家家主語交鋒,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個只對食物感興趣的餓鬼。
她有點想不通。
“你就不怕孫家反悔嗎?或者在背后耍什么手段?”
顧凌雪還是有些不放心。
蘇澤洋咽下一塊蛋糕,才回答她:“他不敢。八極門就是最好的例子。他這種活了一輩子的人,最怕的就是死,最看重的就是家族傳承。他不會為了一個王浩宇,把整個孫家搭進來。”
顧凌雪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
“那王浩宇呢?”
她又問。
“他?”
蘇澤洋拿起一塊新的甜點:“他現在應該在某個房間里氣得砸東西吧,可惜他手還沒好呢,真不怕再斷,嘖嘖。這種人,腦子不好,記吃不記打,以后還會來找麻煩的。”
顧凌雪皺起眉頭:“那怎么辦?”
蘇澤洋看了她一眼,反問:“你希望我怎么辦?把他像霍振山一樣廢了,還是讓他從江川消失?”
顧凌雪的心臟卻漏跳了一拍。
她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理智告訴她,那是犯法的。
可情感上,她又無比厭惡王浩宇的糾纏。
蘇澤洋看她不說話,便收回目光,繼續吃東西:“行了,別想了。跳梁小丑而已,蹦跶不了幾天。”
就在這時,宴會廳的燈光忽然暗了下來。
一束追光燈打在中央的舞臺上。
主持人走上臺,宣布慈善拍賣環節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