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錯的腦袋昏沉沒的，他大概知道了一些事，陳莊也找到了這些生物，而且起兵謀反是有原因的。

“陳莊連建數座城池，動用大量民夫，有些城建于荒島與深山之中，正是為了取悅這種生物。”

“只有妖才愿意躲于偏遠之地，唉，我實在不該這么想，他們能看到我的心。”

司馬錯記得，在迷迷糊糊之中，他的鼻腔里又堵了好幾次，每一次都是自己在迷糊之中快要清醒的時分，突然間又變得昏昏沉沉。

這一切，一定來自這些扇動翅膀傳來的。

司馬錯內心的恐懼，很快就被另外一種更大的恐懼所籠罩。

上一次來到蜀地，尤其是發現了蠶叢的舊殿之后，他也在夜晚聽到過翅膀扇動的聲音，知道那種東西正在監視著他，但是雙方只是感覺到了對方的存在，而這一次，對方竟然直接與他對話。

秦令有云，與反叛的人進行協商和商討者，處車裂，族誅。

不論這長著翅膀的東西是什么，他們就是反叛者。

“你不必擔心秦令。”那聲音說道，“我們出的條件很高，你可以長生不老，或者……”

“何必如此呢？”司馬錯低聲說道，“若想救陳莊，你們已救不下來了，陳莊必被處死。還有……”

“陳莊算什么？”

“什么？”司馬錯反問了一句，“為什么？”

“陳莊不過是被我們給出的條件所吸引的家伙，你才是我們需要的人才。堅定，勇敢，謙虛。人類的美德幾乎全部出現在你的身上，你成為我們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司馬錯在自己的內心里苦笑了一下。

他本是普通人，依靠戰功走到了這一步，他不知道對方想給出什么條件，問題是他不想參與，他只想平平安安地離開蜀地。

來蜀地之前，司馬錯就隱約想到了，戰場上的事情容易解決，戰場外的事難解決。

他放低身段，甚至以奴仆姿勢陪伴在甘茂身邊，就是知道這次會出問題。

果然，問題還是來找他了。

“我不行。”司馬錯不想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你們可以去找別人，”他的嘴里差點沒有把甘茂的名字也說出來，但突然間轉念一想，難道這會飛的妖怪沒有找到過甘茂嗎？

這群妖怪們需要的是一個像陳莊一樣能自立為王的人，然后與這群怪物們一起分享權力。司馬錯知道，這不是他的工作，上次的時候，這幫家伙們就這樣誘惑他。他可以作王，只要保持著對這幫家伙們的祭祠，只要他同意。

“斷斷不可行。”司馬錯低聲回答道，“我不會這樣做的。”

那長翅膀的怪物一點點落到司馬錯的臉上，司馬錯只覺得粉沫又落到了他的鼻腔里，他想打噴嚏，但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