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這渾身上下的皮膚可真好!”
下流的目光,惡心的污穢語,像是要把蘇煙兒生吞活剝了一樣。
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甚至有人開始上手摸她的臉。
蘇煙兒驚恐尖叫,“安宴,你救我啊,你們救我啊,你怎么能這么眼睜睜地看著,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一個滿口黃牙的漢子猥瑣地笑,“你男人不就喜歡你玩的花嗎,估計這會兒心里正興奮著呢。”
安時清在旁邊撿了一塊石頭,“滾開!信不信我殺了你們!”
“你小子還挺有骨氣的,走吧走吧,真夠晦氣的,老子都心癢癢了好久了,玩不了。”
“呸,不過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說不定一身臟病呢!”
人散了,蘇煙兒看著安宴,眼底有不解和震驚。
“安宴,你剛才為什么不救我,為什么?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安宴突然笑出了聲。
笑著笑著就笑出了眼淚,他都明白了,“這是你對別人做過的事,如今重復到你身上,怎么就受不了了。”
這些都是報應,都是報應。
他當初也只是想殺了他們母子兩人,到底是占過他妻子名分的女人,從來沒想過這般折辱。
可蘇煙兒居然會想到用這種法子,這還是他那個溫柔漂亮,善解人意的煙兒嗎。
安宴看著他的目光有些陌生,或許他從來沒有了解過她。
殺了那對母子,他毫無怨,可為什么要用這種法子。
“你怨我?”
蘇煙兒看著他,也笑了起來,狀態癲狂。
“哈哈哈,這不是你默認的嗎?這不是你愿意的嗎,但凡你要是對她有半分憐惜,對那個孽種有半分心軟,我能有這么大的手段嗎?”
“這些都是你給我的權利啊,安宴你忘了嗎?”
“不對,你心軟了,要不是你心軟,那個孽種怎么可能活到現在!”
“可惜,孽種的娘還是死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你了,不可能原諒安家了。”
“哈哈哈!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你當初若是不背叛我,不要娶別人,哪來的如今!”
“我們全家就一起下地獄吧!”
安宴沒再理會她,轉頭對兒子女兒開口道:“走吧,別在這兒站著了。”
“爹,我們去哪兒?”蘇玉屏怯生生的問安宴。
剛才真的把她嚇壞了,從小就精細養著名門淑女,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
安宴抬頭看了看天色,“馬上就要天黑了,看樣子今晚上要下雨,去找個遮風避雨的地方先住下。”
說罷推著輪椅往前走,沒有再理會發瘋的蘇煙兒。
“老爺,你等等我啊!”
大門突然一下開了,安宴的小廝跑了出來。
“陳壯,你怎么來了?”
陳壯背著包袱,“老爺,你忘了,上回說給我改名字,說我以后就跟著你姓安,我除了跟著你,還能去哪?”
安宴沒想到如今這種地步了,他還忠心耿耿,“你有心了,想跟著就跟著吧,只是如今我已經沒有好前程了。”
在下雨之前,安宴終于找到了一處破廟,作為一家人的棲身之所。
黑夜,剛剛開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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