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娘就是林夫人?”
葉彎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林將軍,你不是自己也有猜想嗎,還在這兒怨上我了。”
“你說得對,我確實是有猜想,不過沒有怨你,彎彎,彎彎,我好高興,我娘還活著,她如今有身孕了。”
林安遠的語氣都能聽出來他很高興,下了朝,他抽空去見了他娘一面。
不再是記憶中那個沉默寡的女子,她如今很好,很好。
額頭上的疤,林安遠這輩子也忘不了,如今那兒是一朵他沒見過的花,灼灼其華,宛若新生。
她娘有了孩子,林安遠只覺得高興,好高興。
他不想她娘一輩子都只有他一個孩子,那樣想起來都是苦的。
這個素未謀面的弟弟或者妹妹,林安遠想讓它金尊玉貴地養著。
再也不要像他一樣吃苦了,娘也不需要豁出命去護著了。
察覺到林安遠的情緒翻涌,葉彎握住他的手。
林安遠笑了起來,突然轉換話題,“對了,江南送來一批美人,皇上以宮充盈為由,賞給了新上任的幾位大臣,那幾個老不要臉的還想讓我先挑,也不看看那歪瓜裂棗的樣子,能配得上我不。”
葉彎,“你還在這兒驕傲上了?那我也配不上?”
“只有你,除了你誰都配不上。”
“謝林將軍賞臉看的上我。”
葉彎嘖了一聲,“不過皇上可真有意思,估計他看不上,所以賞給臣子了。”
“那確實,皇上那人其實可驕傲了,比我還驕傲,一般人哪能入他的眼啊,像只開屏的孔雀。”
夫妻兩人蛐蛐了一陣子景帝,這才去睡覺了,當然睡覺也沒有閑著。
……
……
景王聽見兩人蛐蛐他話的時候,正在親自規整李公公帶回來的東西。
做皇帝的嘛,各家臣子院子里總要安插幾個探子。
哪怕是弘帝那時候也有,要是什么都不知道,那還了得。
“哈哈,遠兒和他媳婦真這么說的。”
景王聽見夫妻兩人蛐蛐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開屏的孔雀,林安遠這小子真會說,他自己還不是只開屏的花孔雀嗎。
“千真萬確。”李公公見皇上心情好,也帶著一臉笑容。
要說皇上對林將軍真是看重,這是真拿他當自己兒子養啊。
“之前的時候沒瞧出來,咱們遠兒的媳婦兒還是個醋缸呢。”景王說的是賞給臣子那些江南美人。
林素衣開口道:“我倒覺得不是,要是論起心性,遠兒比起彎彎查遠了,那個家里,其實彎彎才是定海神針。”
“就如景郎是我的定海神針一樣。”
這話讓景帝嘴角弧度都壓不住了。
故意岔開話題,“那位如煙姑娘賞誰她都不樂意,回頭就把人送回江南去,不樂意留下,那就回去吧。”
景王又琢磨了一下,“不過話又說回來,長得好看,心氣兒高是正常的,不如就賞給幾位郡王?”
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個安分的,送去不安分的后院里面折騰。
林素衣喊了一聲,“皇上。”
景帝立馬湊了上來,“私底下沒人的時候,你還是叫我景郎,我怕你喊皇上,喊著喊著我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一個了。”
“這高處太冷太寒,衣衣,我希望你陪著我一起走。”
林素衣目光溫柔看著他,“景郎,只要你不松開我的手,我永遠陪著你,要是你有一天松開了,我也要硬拉著你走。”
景帝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就對了嘛,我就喜歡你這樣,不高興了,你打我的頭都行,反正不許卑微,你是天上的皎皎明月,就該永遠高懸。”
一旁伺候的李公公還有勤姑等人,假裝什么都沒聽見,默默退出去了。
他們伺候了主子幾十年了,從景帝小時候開始就跟著了,還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子如此上心過。
如今還馬上能看見小主子了,就算是死了,他們也有臉去見皇上的母親,曾經的月妃娘娘了。
“李公公,好的日子,你這怎么還哭上了?”
“我這不是高興的嗎?我這人啊,有個毛病,一高興了就容易落淚。”李公公說著拿袖子擦了一下眼角。
勤姑笑了一聲,“那這毛病也挺好的,別人高興笑,你高興哭,對了,聽說你今日去葉大人那兒拿了茶葉來,都是一同當值伺候主子的,老婆子都這把歲數了,還沒喝過那好茶葉呢。”
“哎吆,您老人家是跟在主子身邊的老人了,如今又跟在景妃娘娘身邊,什么好東西沒吃過,什么好茶沒喝過啊,就別貪圖我那一點點了。”
“看你這小氣的,我還原本打算我家娘娘賞的西瓜換呢,看這樣子還是算了。”
“勤姑姑,我這剛才說錯話了,你大人有大量,別和我一般見識,我這就去把茶葉包好了,給你孝敬過來一半。”
綠蘿在一旁見兩人為這個斗心眼,忍不住在那兒捂嘴笑。
今日是個好日子,太陽融化了屋檐上的積雪,雨水滴答滴答地往下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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